小梨子直奔前台，整张桌面横扫一通，就是没有杨姨那张单据。此刻犹如热锅上的蚂蚁。
张少年看着小姑娘忙活，蕉绿得小脸都涨红了。意识到了什么，回过身。只见那张白色的单子正明晃晃的躺在货柜台上。
“是这个吧？！”张少年把单子举起来。
小梨子眯着眼瞅了瞅，没看清。走近几步，欢快地点头确认。
张少年嘴角从进店来就没放下来过。“好，那我走了。”
小梨子点点头，摆摆手。主旨着能少说话尽量不动嘴。
就这样，小梨子顶着张半边肿包子脸在店里又招摇了两天。
孔父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拖着她上对面医院看牙去，顺便把自己的痛牙也一并解决。
（小梨子：作者大大，你确定？我不是那个顺带的？）
这是小梨子人生中第一次来医院看病。活脱脱的现代版刘姥姥逛大观园，看啥都稀奇。紧跟在孔父身后，挂号，上楼，找科室，排队。
转过走廊，右边门敞开着的两个房间的墙上贴着当值医生，尽头那个房间挂着的是主任科室。
孔父挂的是普通号，就在2号室。
当看到那个示意她过去的医生时，脑线瞬间崩了。欧卖糕。家人们，谁能李姐。第一次在别人面前张大嘴巴，还要被观察。最重要的一点，还是个男的。。。给我看牙的是个小哥哥。小梨子心里是万般拒绝的。
光这肿成包的脸，还有另一边那颗蛀得快剩牙根的后槽牙。啊啊啊！太丢人了！我的形象啊！能换旁边的那位小姐姐吗？男女授受不亲啊！
小梨子按要求躺在手术椅上，思绪已飘走，就剩具空壳躺在那。
医生只露出双凤眼，在病历单上勾勾画画，低沉的声音穿透口罩:"是否经期，有无急性……
小梨子紧张得抠衣角，一一如实答复。
经过一番检查，确诊为长智齿。由于炎肿严重，不可进行手术。医生给开了点药，附赠一页注意事项。
出了医院，小梨子直接回了店里。反正回家也是无事可做。
“咋样，小妹，牙拔了没？”仁姐关心的询问。
“没呢！医生给开了药，说是要先消炎再拔。”小梨子无精打采的应和。
“没事，听医生的。”仁姐拍拍小梨子的背。
小梨子点点头，回前台待着去了。
张少年上隔壁家帮客户送货，路过小梨子家的店面，看见小姑娘神情蔫蔫地窝在角落里，时不时摸摸包子脸。跟一棵缺了水的小豆苗似的，甚是可爱。
他办完事，去了大门那的小卖部。“哥，来两根拔拔凉。多少钱？”
“诶，老弟。一块钱。甭客气，自己拿！”大叔头也没回，接过钱放腰包里。继续与跑三轮车的大爷们打纸牌。
张少年推开冰柜门，先取了一根拔拔凉，撕开包装袋，取出冰棍放嘴里咬着。又挑了一根，合上门。
来到小梨子家的前台边。小姑娘手撑左腮帮子，右手抚摸着桌子上的小鹿模型。
这是孔父去农贸市场买东西时，店家送的小摆件。缩小版小鹿，呈卧姿，塑料珠子的仿真眼眸，特有神。还有几根小睫毛，可爱极了！通体棕毛带花点，油光振亮，摸上去就跟真的似的，可舒服了！
他望着她，她没发现他。
直到一片凉凉贴上右脸颊，小梨子猛然回神。抬头望去，张少年举着冰棍的手依旧悬在空中。“给你的，小妹。”说罢，冰棍往前又伸了伸。
“给我？我牙疼，吃不了！你，存心的？”小梨子撅嘴，瞪着他。
张少年闻言，笑容在脸上绽放“谁说给你吃的？”如果忽略掉嘴巴上边的小胡茬，妥妥一位阳光小伙。
青春期的小伙子都爱留点小胡茬吗？小梨子甚是疑惑。因为她有个初中同学也是这样。好奇归好奇，小梨子也没有打听别人隐私的癖好。
“我，不，要。又，吃不了。拿来，望梅止渴吗？”小梨子在心里补了句，你个杀千刀的。吃又吃不了，勾人馋虫呢！
“好啦！不逗你了，给你冰镇包子脸的，快拿着。敷敷。手都举累了。”张少年柔声哄着。
“哦，这还，差不多。谢啦！”小梨子瞬间不好意思。呃，错怪他了。
她忙伸手接过。放在右脸上，冰凉的触感，确实缓解不少。“谢谢啊！”
“客气啥。那我走啦！”张少年咬一口拔拔凉，转身离开。
挥一挥袖，不带走一片云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