构成黎川的四职行者拜服于地。
代表黎川的宗族的归顺。
羽簇冷着脸,手里拽着从会场里抓出来的胎种。
原本是抓领子的,可这人比羽簇高一些,羽簇抓人的手不自觉向下用了一点力,他就主动弯着腰走,乖顺地一声不吭。
羽簇烦躁地咒骂两声,改为了拽着他的手腕,还特地把人抻直。
踹开黎川城主府大门的时候,只有被羽簇用衣袖扇了一巴掌的护卫还端着那柄长剑站在门前迎客,一同职守的同僚早已因为昏厥被她搬运到门内。
羽簇气呼呼地走过的时候,她突然开口:
“您过食了。”
“关你屁事!老*的老师都没管这么多!”
羽簇下意识地骂回去,又想起来这声音耳熟,停下,后退两步,抬眼看了她:“夜班?”
“是的。”
姿态端正的青年依然一手按在剑柄处,站得笔直。青年皮肤偏深,现在执城主府护卫的勤,穿着黎川卫队的柑橙色制服显得更黑了。羽簇先前没注意,这时看着她不由嗤笑一声。
“喔,记得通知人收拾一下,虽然被抽得有点狠,但暂时没死人,城主可能严重点,但是游氏那两姐弟应该能应急。”羽簇比划了一下,“分会长那*人知道我要来早跑了,雀儿你可以下班了。”
“轮班安排需站岗到子时,无客人需求或城主指派不得离岗。”
“也行,去开辆车,送我一趟。”
护卫队员目光终于移向羽簇,端正庄重的脸上,是和孔位郦大差不差的无奈。
“我没有轿车驾驶资格证。”
“那就去开你们赶执勤的摩托。”
“跨斗摩托准载两人,但您还没有驾驶资格证。”
“你有不就行了?胎种又不算人。”
羽簇和孔西雀互相盯着,脸上都写满了不可理喻。
“您身为刑樊道君庇下弟子怎可知法犯法?”
“你们孔氏人是真的不知道啥叫变通是吧?”
然后齐齐别开脸散晦气。
乖顺地跟在羽簇身侧的胎种小心地看了看两人,立即被羽簇瞪了一眼:“看啥?”
“我会开摩托。”
胎种的面相和羽簇有些相似,并非五官轮廓的相似,而是长出同样凄苦、哀愁的流向。只是与羽簇此时神情凌冽凶戾而显得冷酷的脸不同,他的脸更加忧郁,那些苦楚像是经年的积灰,让他整个人都晦涩。
被羽簇打量着,他又补充了一句:“我今年十八,摩托车证年满十六就可以拿了,跨斗摩托也是会开的。”
羽簇琢磨了一下用词,没等那边孔氏人多说什么,扯下云氏少年的肩头指使:“雀儿去开辆摩托过来,我借走一会儿,之后让阿郦开回来。”
“是。”有了方案,孔西雀倒是干脆应声,去车库提车。
等孔西雀离得远了一点,羽簇手指就卡在自荐做车夫的云氏人颈间——她刚刚想起来,虽然是胎种,但是这人同时也是云氏继承人的同胞兄弟。
“摩托?”
“兄长很喜欢骑摩托。”被选中为胎种的少年竟依然是乖顺地、为了方便羽簇动作,略微屈身蹲下。
羽簇没有说话了,把人抻直,手往下退了一点,轻轻扣住后颈。
她的胸骨有一点火燎的痛感,不由得细细摩擦胎种被养得很好的光洁脖颈,思索起来。
胎种依然温驯,只是皮肉泛起艳色的红。
羽簇感受到手上的一点热意立即警醒,却发现只是这人从脸一路红到指尖。
孔西雀回来的时候,门口已经没有羽簇带着人的身影了,只剩下先前就被食痕波及昏厥的同僚。
孔西雀看了看会厅的方向,又看了看门口的同僚,再看了看手里的车把。
“三姐,车给我吧。”
另一侧,孔位郦站得身姿挺拔。
除却孔位郦没有穿上护卫队制服,两个人看起来竟恍惚是一模一样。只是年纪小些的那个,手里提着两个花布口袋、又更白净软和些,那种庄严沉肃散成了踏实纯朴的认真。
“羽簇先前让我代取糖果,我给她送去。”
看到孔西雀皱眉,孔位郦立即补充缘由,还稍稍举起手中布包,给她从缝隙里看其中的糖罐子。
“你愈发像她了。”
孔西雀从车上翻身下来,端正的粗眉几乎拧成一股。
孔位郦动作一顿,还是先将东西好好固定在侧面的车座里:“毕竟也和师妹相处两年多了。”
她又向自己的三姐点点头,骑上车走了。
才两年零俩个月啊。
都已经是……
“都快成年礼了……”
孔西雀也恍惚想起年月,无意识地抬手,摸到了自己那束磨损得更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