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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台上的林几何,聚光灯照耀着她,像是耀眼的星辰。
她的永远耀眼的林几何啊。
去往台上的路漫长又短暂,观众席里坐着不少她的熟人,季沉沉、季回雪、卫多多、卫从善、小石头、傅小船、骆院长都坐在那里。
甚至连逃犯李又周都坐在那里,哪怕李又周做了伪装,郁棠依旧能一眼认出这位母亲。
宋老先生和宋明珠坐在角落,身旁坐着便衣探员,宋明珠的手放在腿上,上面盖着郁棠的围巾。
看见郁棠出场,两人都露出了欣慰的微笑。
贺迟更是举着写有她名字的灯牌,在人群中大力挥舞着,两人的目光相接,贺迟冲她比着胜利者的V字。
甚至连许久未曾出现的林九亿和谢清知,都出现在了观众中,两人都不约而同地戴着墨镜,教人看不清情绪。
观众席里响起一阵掌声。
此时她是受众人敬仰的郁棠,而非前世陷入泥沼声名狼藉的郁棠,她终于等来在掌声中登台的一日。
越过此刻的鲜花着锦,郁棠看见前世的所有苦难,在全场的肃穆中烟消云散。
在观众席的最后一排,空着许多座位,似乎是特意预留的位置。
踏上高台的前一刻,身后有人推门而入,郁棠似有所感,她转身回望,恰好撞见宋今朝走进来。
宋今朝微微颔首,他一落座就拿着素描本开始画画,她还记得这位蹩脚画家,只有在画妻子时才显露他的天赋。
袁安安紧跟其后,这回她怀抱着她钟爱的鲜花,而不是弟弟喜欢的林九亿的海报,郁棠暗暗欣慰,袁安安总算跳出泥沼,活出了自己的人生。
常娟戴着她的红围巾,穿着郁棠送的漂亮衣服,她高兴地牵着常丽丽走进来,准确地说,两人几乎是蹦蹦跳跳地走进来,常丽丽撰着玉米糖,天真无邪的脸上洋溢着笑容。
常娟和常丽丽一左一右在袁安安身边坐下,亲热地同她攀谈着,常丽丽还塞了几块玉米糖在袁安安手里,三人年岁相近,看起来相谈甚欢。
宋雨的脖子上缠着漂亮的丝巾,她没有坐在最后一排,而是在宋老先生身旁坐下,沉默地靠在爷爷的肩头。
和宋雨一样,李会瑶没有选择最后一排,而是走向她亲爱的久别的母亲。
周小鱼抱着通知书走进来,她年轻的脸上浮着喜悦,她轻声说着什么,似乎在喊郁棠“学姐”。
紧随其后的是锁骨纹着鬼脸天蛾的陈暮雨,她脸上的神情淡淡的,只有在触及郁棠身影时,这张脸上才浮出不易察觉的笑意。
最后进来的人,是许久未见的江老,他依旧穿着中山装,左手抱着几本书和戒尺,右手背在身后,他戴着老花眼镜,尽管岁月无情流逝,但光阴似乎对他格外优待,他的眉目依旧,仿佛未受生老病死折磨,仍是那副精神矍铄的老学究的模样。
触到郁棠的目光,他的右手动了动,露出藏在身后的蒸蒸糕,郁棠的眼里顿时水雾弥漫,她同江老,同最后一排的诸位,阔别许久。
他们坐在观众席的最后一排,岁月静好,似乎那些运命从未降临在他们的身上,更仿佛他们未曾远离这个世界。
从脚下生出繁盛的月季花枝,花枝颤动,郁棠莞尔笑着,她冲他们微微颔首。
在她走向林几何的路上,满路繁花高歌相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