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棠冷漠地看了王千钧一眼,她知道,在他面前表露越多的情绪,他会越兴奋。
她轻声问:“你说的她们是指谁?”
王千钧的脸上露出迷茫的神情,他说:“那些死在我手里的人啊,哈哈哈,我不后悔,我唯一后悔的是,我竟然这么晚才发现这些乐趣,我喜欢这种高高在上审判者的角色。”
深吸了一口气,郁棠痛揍着王千钧。
“你觉得人命是什么?是一条会蠕动的虫子吗?是可以随意抹灭的灰烬吗?疼吗?”
“疼。”
“你不会感到愤怒吗?凭什么我的喜怒哀乐要凌驾于你之上?凭什么是我而不是你?如果你有这些疑惑,那你应该问自己,凭什么是你当审判者?”
“你想当审判者,你足够客观吗?你研读过联邦法律吗?你知道什么是程序正义吗?你知道什么是罪刑相适吗?”
“我研读过联邦法律,法律不过是安/慰剂,从来只做事后的补救,而不做事前的预防。”
“你真的看过联邦法律么?什么叫做只做事后补救?”
“现在有人主张废死,我不一定会判死刑。”
郁棠莞尔,很遗憾,前世S市议员提出的废死法案并未通过。
哪怕这次最终通过了废死法案,可王千钧等不到那天了。
“法律对你来说是文字游戏,人命对你而言,也是这样吗?”
“为什么我要在意其他人的感受?其他人在意过我的感受吗?”
她冷冷地说:“要是早发现你的真面目,我说不定就让你和白老大缠缠绵绵去了,何必浪费人力物力救你?”
他的脸因疼痛而扭曲着,他笑着说:“你是不是很后悔救了我?是你救了我……哈哈哈,是你救了我……”
郁棠的目光平静地跃过王千钧的肩膀,她仿佛看见前世举办的红山隧道遇难者的悼念仪式。
在盛大的仪式上,无数人悼念着在红山隧道案中遇难的受害者。
“我只不过是把你的脑袋,暂时寄存在你的脖子上。”
这次,王千钧依然会死,但不同的是:他会背着杀人凶手的恶名,像只老鼠一样死去。
而不是像前世一样,被无数人悼念。
话不投机半句多,郁棠索性从厨房找来一块抹布,塞住了王千钧的嘴。
这时,贺迟推门而入,手里拿着一袋苹果。
“我下楼去买了点水果。”察觉到房间里气氛不对,贺迟讪讪一笑,他说,“郁棠,我削苹果给你吃。”
“对了,这是怎么回事?”
郁棠脸上狠厉的笑容逐渐收敛,她缓声说:“如你所见,遇见垃圾,被迫正当防卫而已。”
“王千钧他……”
“符纸案的凶手……是他……”
看着贺迟脸上傻白甜式的笑容,屠夫案那次,贺迟好心帮人,结果偏偏看见了屠夫的罪证,精准地撞到屠夫的枪口上去了。
她很好奇,贺迟这小傻瓜,怎么总能很精准地定位变态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