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必要背负着这种沉重包袱,既然霍梭族长在最后一刻做出了选择,他想让你跑而不是以把你交出去为代价和五大家族谈条件,那么,你就要好好活下去。因为这是那个老族长的最后心愿,这份情谊需要你来背负。”
“以前没发现你,原来是个话痨。”沐清河面无表情,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话痨就话痨吧,好不容易碰见个我想说话的人,我可得好好说说。你也别以为我们肯定就能走出去,说不定我们俩就躺在某堆沙丘上,然后逐渐被掩埋。那我就值得骄傲了,我是这个世界唯一一个拉着一位皇族成员一起死的人,以后的守灵人历史不管怎么写,都注定绕不开我的名字。”牧启越说越兴奋,脚下一滑,狠狠地摔了一跤,连带着沐清河也一起摔在黄沙里。
沐清河从地上爬起来,默默地继续往前走,对于这个越接触越像神经病的刀疤男,他半点说话的兴趣都提不起来。
“喂,你等等我,皇族成员都是这么高傲的吗?”牧启站起身来,拍了拍脸上的沙土,继续迎着风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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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令海峡有一个美丽的传说,流传时间不长,却被海峡两岸的居民和经常混迹在这一片区域的的船只深深信奉着。
据传说在这一片海域游荡着一艘“幽灵船”,这艘船和其他传说中的幽灵船不太一样,它不会避开其他的船只,相反,如果有人有这份幸运见到它,它还会停在偶遇者的身边向他抛下软梯,所有的偶遇者还会在船上吃到新鲜的食物,见到幽灵船的人大多都是在海上遇到危险的渔民或游客,等他们吃饱喝足一觉睡醒之后,他们会发现自己待在自己的船上,船停在靠近陆地的海域。
这艘船每次出现的时间没有规律,出现的地点也没有逻辑可寻,有被救助的人转遍船舱都找不到一个船员的身影,这艘船更像是随着自己的意愿出航,悠悠荡荡,无拘无束。
有人说这是一艘三桅帆船,也有人说是一艘现代化的用螺旋桨推动的船,因为在半天内分别有人在海峡的两岸看到它。
但是不容置疑的是,这艘船已经被海峡周边的沿海居民当做了保护神,他们甚至称呼它为“神的使者”。
夜色渐渐加深,海上升起了蒙蒙白雾,一艘巨大的三角桅杆帆船透过雾气在海上显出身影,这艘船无声无息地飘过海面,整艘船上弥漫着与它身型不符的诡异安静。
一个男人趴在船的栏杆后面,他嗅了嗅鼻子,打了个喷嚏,嘴里嘟囔着,好像是在责怪这该死的湿气加重了他的鼻炎。
“咯吱,咯吱。”他迈步向船舱里走去,皮鞋踩在老旧的木头船板上,腐朽的气味侵入骨髓,好像下一脚就会踩穿船板。
“该死的,海面上又起雾了。”男人脱下外套,上面沾满了细密水珠,他里面穿了一个白衬衫,此刻的他挽起衬衫袖子奋力地扑打着外套上的水珠。
“看来是这个鬼天气破坏了老大今夜优雅的心情。”一个年龄不大梳着马尾的白人女孩坐着旋转椅滑了过来。
“赫斯提亚,你少废话。”男人把潮湿的外套扔给她,毫不客气地说道:“帮我洗一洗,顺便去准备夜宵,我去叫其他人起床,准备开工了,最近有了不得的大事发生了。”
“老大,你好过分啊,这些事不能让雅典娜去干吗?就知道欺负我!”白人女孩翻了个白眼,懊恼地看着已经走远的男人,无奈的她只好捧着这件湿乎乎臭烘烘的衣服进到左侧船舱。
男人迈步走上了二楼,听着大小不一此起彼伏的呼噜声,他无奈地摇了摇头,走进二楼的船舱,是十几张窄小的床,每张床上面都睡着一个“极度扭曲”的身影。男人脸上的无奈更深,他凑近一个小女孩,把她踢在脚下的被子拽起来盖回她的身上,然后用两只手捂住小女孩的耳朵,深吸一口气,大声叫道:“该死的混蛋们,起床干活了!”
身边响起一片哀号声,夹杂着几句声音微小的咒骂。
“老大,你又这样!”一个头发凌乱的女人一巴掌拍在床上,对着某个打扰了自己清梦的男人嚷道。
“雅典娜,小声一些说话,阿尔忒弥斯还在睡觉呢。”男人赶紧把手再次捂在小女孩的耳朵上。
“你这么做早晚有一天会逼得我们起义,该死的!”被叫做雅典娜的女人继续抱怨,但声音确实小了很多。
“好了,大家现在穿好衣服,手提着鞋子,轻轻地走出去,谁要是发出声音我就把他绑在船上钓鲨鱼。”男人人畜无害地笑着,其他人都捂脸长叹,还是听话拿起鞋子静悄悄地走了出去。
等所有人都在一个类似会议室的房间集合完毕后,借着桌子上微弱的烛光可以看见,在场的有十一个人,男人比女人刚好多一个,他们年龄普遍在二十五到三十岁之间,年龄最大的就是那个领头的男人,实际年龄也绝对不超过四十五岁,甚至只看他表面绝对会以为他不过才三十岁,女人里有两个特别漂亮,一个清冷,一个魅惑;男人里除了一个笑得开心的大胖子,其他人都是气质不凡,各有各的特点。
可此时不论男女都满脸悲愤,共同怒视着坐在主位上的男人。
男人好似全然没有看到他们欲要吃人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