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是20世纪的末尾了,这和我们的时代差了太多太多了……”
这话的确不假,在我们未曾经历的一百年里,无论是麻瓜还是巫师世界,都发生了两次巨大的战争。我在麻瓜界生活了十一年,自然是知道这百年来世界的变迁有多快。什么坦克航母,以至于核武器,这些杀伤力极强的武器哪怕放在百年前的巫师界也是想也不敢想的。
而我们——出生在1881年的我们,或许只能在这个先进虚幻的世界里面做个旁观者,无论如何我们都不属于这里——这我是知道的。
眼前少女还在语速极快地说这话:“你是不知道我来到1991年后有多么的惊慌失措。哪怕是以保守闻名的日本魔法界,都已经与以前大相径庭了。哪怕像我的家族依旧会让我恪守礼仪,但相对而言是变得更加宽松有生气了。更何况魔法所……(*1)“
不必多说也知道魔法所与以前的变化有多大。曾经的日本社会一向以封建为名,相比魔法所也是一派死气沉沉(像元子刚来霍格沃茨时那样)。而如今的日本发展迅速到远在伦敦的我也略有耳闻,东京的地价更是被戏称为足够买下整个美国。当然,人的思想也开放了许多(*2)。元子来到这种社会自然是会不适应。
“社会在发展,这是好事”,我只能这么安慰道,“尽管我们早已知晓我们无法融入这个社会。但如果想要活下去,果然还是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怀有一腔热血的年轻人啊“
Méchant,égoiste,hypocrisie,(*3)我在心中这么骂着自己。但果然啊,像我这种人遇到这种事也只会扬起假笑,拼命地学会融入吧。
经过长时间的思绪整理,元子恢复了往常的神色,但眼中是藏不住的落寞:“嗯,理论上来说这话不错。但亲爱的,诚心而论,你是否能接受这个结局呢?”
当然不能,我心里想着,唇中发出的单词却是:“不甘又怎么样?在这个社会中我们太微小了,就像一粒尘埃……”可我们那时也才十七啊,才是拥有大好年华的十七岁啊。眸里面掠过的失望与悲戚,是藏也藏不住的。
元子很聪明,想来是看出了我的真实想法,很识趣地没再提起这个话题,她只是缓缓地坐下(这个时候我才发现我们都一直站着),“我在这个时候是日本一麻瓜名门的孩子。”她开口,声音很轻。
“我的父亲是日本魔法部的外交官。但是这一世我的国籍在这里,所以我在魔法所结束了四年的学习后,来到了这里。”她声音不再那么激动了,只是一如既往的平淡。
“我出生在了伦敦的一户律师世家里,父母亲都是麻瓜。这里没有阿尔弗雷德的存在,取代而之的是妹妹玛利亚。”我这么说这,不自禁地微笑起来,“尽管这个家庭不像以前那样显赫,但还是很幸福。”我慢慢坐下,从一个红色皮箱中拿出一本厚厚的书,“要看吗?《了不起的盖茨比》,一本很好的小说。”
元子接过书,微笑着感谢:”我听说过这本书,近年来一直忙于学业,直到现在偶然间得到了阅览这本书的机会,自是感激不尽。“她从她随身携带的小皮包(应该是施了空间伸缩咒的)中掏出本名为《怪人二十面相》的小说,小说作者叫江户川乱步,我曾在图书馆中见过他的作品。
元子将书递给了我,我们便坐在车厢中看起书来。列车终于开启了,伴随着呼啸而过的风声,大片的山脉与湖泊迅速从我们眼中掠过,阳光洒入车窗,照在了书页上。这时的书页上便形成了斑驳的光影。这时走廊上的走路的声音,或是隔壁车厢嬉闹声便被风声埋没的无影无踪了。
我想,面对着大自然,沐浴在阳光下享受那种文字拼凑出来的无限乐趣,就是世界上最快乐的事情了吧。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