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相处;但当你走近他,却仿佛离他很远,像身处纷扬细雪中,既觉得冷,又迷了眼。
沈钰无奈地叹口气,嘴角顿时垮下,“陆兄,我还有点麻烦事没处理干净。”
陆今安猜道:“她来找你退货?”
“陆兄,料事如神啊!她死皮赖脸地揪着不放。”
“你最近还是小心为妙,”陆今安一边同他上楼,一边说,“退货的事,可不只这一次,应该好好查一查底下的货。”
“我把此事托给秦罗娘,这几日没人再来,今天却又让我碰见这个晦气的。”
苏唤月狠狠剜了他一眼,行叉手礼道:“妾身见过陆知县。”
陆今安如询问家常一般:“许久不见,苏娘子近来安好否?”
“妾身吃饱穿暖,过得还算如意。”
陆今安接过她手里的襦裙,像一叠鲜艳的凤阳花开在掌心间。
“这颜色,很适合你,”他举起仔细一看,说道,“这做工,沈二不赔你套好的,也说不过去。”
“我可不要新衣,倒是有个别的需求,”苏唤月说,“陆知县,这样的毛毡画在沨县流行吗?”
陆今安走过去看着,“不常见。这是西域小族羌幽的图腾文化,我也只在古籍上看过一次,据说祈福很灵验。”
“嘿,我就知道陆兄是识货的!”
苏唤月挑起垂在肩上的发丝,在指尖转圈圈,暗作打算。
她故作为难地皱起眉头,说:“这不退货也行,但沈二公子得答应我一个要求。”
沈钰打趣道:“不会要我以身相许吧,我知道自己丰神俊朗,那想嫁我的小女娘都快排到沙鸣关了,但是我给你个提前排号的机会。”
苏唤月冷笑一声:呵,脸都不要,你也只有钱了。
陆今安沉声道:“你和你大哥最近在受你阿父监查,沈家的生意,素来以质量上乘闻名。因着几个小地方出了错,被指摘粗制滥造,你可不好办。”
沈钰像被捏住了命脉,满口答应:“陆兄,你帮着她——行行行,我答应你,但是不能过分啊!”
“我想要一幅毛毡画。”苏唤月指着自己最中意的一幅图,说道,“怎么,这个要求,应该不过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