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说:“你的意思,我是活该?”
清华淡淡回答:“一个人造下什么因,就会得到什么果。”
雪针轻哼了一声,说:“要照这么说,那黄建功就活该过得凄惨。”又是微微一笑,突然咬着牙说:“这些年,我费尽心思对付黄建功。他不是想往上爬么?我就叫他丢官去职;他不是想要颜面么?我就叫他债台高筑、众叛亲离,被人瞧不起;他不是想过得好么?我就叫他无家可归、流落街头,人人都笑他。我不但折磨他,我还要折磨他家所有人,我不但要自己恨他,我还叫他儿子女儿恨他,我叫他这一辈子,过得狗都不如。为了折磨他,我什么都不在乎,什么都可以牺牲。”
清华听得心底发寒、牙齿打颤,忍不住问道:“为什么?你为什么这么恨他?他…他到底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叫你恨他到这地步?”
雪针恨恨地说:“你不知道,不知道他有多狠。”
清华心都揪起来,颤声说道:“你说!”
雪针突然咯咯地笑起来,那模样如厉鬼一般,叫人心中战栗,她龇牙咧嘴地说:“我偏不告诉你,我叫你也上了他这大当,谁叫你有眼无珠,跟错了人?”
清华冷笑一声,说:“哼,你叫我过来,不就是为了告诉我这个?你巴不得我甩了他才好,何必浪费时间。”
那雪针又轻轻一笑,说:“你倒是聪明。”
清华面无表情,也说:“好了,都是聪明人,你就说吧,要不要继续跟他,我自有主张。”
雪针咬着牙说:“好,我叫你知道,黄建功,他为着自个儿前程,杀死了自家亲生儿子。”
清华一怔,说:“你这话从何说起?你儿子黄小雨不是好好的在老家么?”
雪针眼角又滴出一颗眼泪,说:“不,在小云和小雨之间,我还有一个儿子,就是那孩子,被黄建功杀死了。”便呜呜地哭起来,口内说道:“我的可怜的孩子,连名字都没有呢,那么白白胖胖的孩子,就死在黄建功手里。”
又使劲的抬头,死死盯住清华,呜咽着说:“虎毒还不食子呢,你说黄建功怎么就这狠心?那是他的孩子呀,七个月了,生下来都会喘气儿了,我还听见他哭呢,那医生一针扎下去,孩子就再没听见响动了。他不是个死胎,他是个活人呀!你说他们怎么就那狠,活生生的就把他杀死了呢?他们杀了人,还说说笑笑的,孩子被他们丢在垃圾桶里,也不知是不是被野猫野狗叼了去!哼,这都要算在黄建功头上,是他叫人杀了自己孩子呀!”
清华听得毛骨悚然,满心都是不解,便问:“黄建功是为了什么要这么做?”
雪针恨道:“为了什么?为了当官呗,为了往上爬呗!哼,你想当官?想往上爬?我偏偏就不叫你如愿!”一边又咯咯地笑起来,说:“呵呵,你想干什么,我就毁什么,我要克死你,克死你个狠心的货。”
清华在心中捋捋时间线,突然一个激灵,便问:“你说的是不是计划生育那会儿?”
雪针说:“你果然不是太笨。”
清华推测道:“那会儿计划生育抓得严,你生了小云之后又怀上了,黄建功是国家干部,他为了保住政治前途,便逼着你去医院打胎,前因后果,是这样的吧?”
那雪针又似被抽干了力气,只在嘴里喃喃地说:“造孽啊,黄家人造孽,我可怜的孩子哟,被他亲爸杀死了呀!”说着便闭上了眼睛,清华吓得慌忙叫人,汪婆子、黄建功,还有汪中兴也来了,都在外头守着的,此刻听见清华尖叫,都一起冲进来,那汪婆子一嗓子哭出来,叫道:“雪针呐,我的姑娘哟,我受罪的女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