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赤裸着上半身,面色苍白如纸,手里紧紧攥着被褥,她刚走近,宫尚角一口鲜血喷在了地上。
“啪嗒!”拔下来的箭被扔在了地上,发出沉重的声音。
上官浅大惊失色,跪坐在床头,握住他的手,“宫尚角,你没事吧!”
宫尚角听见她的声音,慢慢睁开眼,目光冷如冰霜淡淡的扫了她一眼,几乎没有任何神色波动,上下打量了她片刻,又闭上了眼睛。
“浅夫人,让一下,角公子还有一箭未拔。”金复有些着急。
上官浅愣住了,宫远徵上前一把把她拉出来,“别在那添乱。”
宫远徵将盒子里的老参拿出来塞进宫尚角的嘴里,“哥,忍一下,就快好了。”
大夫接过金复手中的帕子,将第二支箭拔了出来,一直没有声音的宫尚角疼的闷哼了一声,人参被咬断了,拔了箭后,大夫赶紧给他做了止血。
宫远徵担心的帮着上着止血药,着急道,“哥,怎么样?”
“没事儿,不用担心,休养几日就好了。”宫尚角勉强睁开眼,安抚着宫远徵。
大夫上着药,严肃道,“什么就没事儿,若不是运气好偏了一点没射中心脏,怕是现在已经见阎王了,徵公子和浅夫人要好生照顾着,老夫也是从阎王手里抢人了!”
“没死就成。”宫尚角冷冷道。
上官浅听着这话有些不舒服,“什么叫没死就成,这得多疼啊!”
“是谁让她过来的?”宫尚角没回她的话,看着周边的人道。
宫远徵站了出来,低声道,“哥,是我。”
“谁带来的谁把她带走,我不想看见她。”
上官浅知道他生气了,可如今他受着伤不能强跟他解释,只得跟着金复出去了。
上官浅刚想和金复说一些照顾宫尚角该注意的地方,却发现他也十分严肃的看着她,面色紧绷,没有平日里温和,“你也生气了?”
金复面无表情道,“不敢。”
“角公子还需要人照料,我就送浅夫人到这儿了。”说完,金复便关上了门,将上官浅关在门外。
宫远徵送走了大夫后便坐在椅子上,写着一些调养的方子,一张又一张。
他听着关门的声音朝那边看了一眼,便瞧着金复将上官浅关在门外。
活该!
哥对她那么好,给她找药治病差点丢了命,又带她来扈邕调理身子,她倒好,和别人眉来眼去上了!
宫远徵想想都只觉得气火攻心,只觉得自己之前还是对她太好了。
管事手里拿着一沓宫远徵写的方子,左右想了想还是走到床边轻声问,“角公子,明日要人浅夫人来照顾你吗?”
“不用。”宫尚角闭着眼,回了这一句后便没再说话。
管家想着这角公子和浅夫人关系那么好,如今这副样子,这角公子是当真生气了。
宫远徵没好气的看了一眼管家,“要她来我哥自然会说,哪要你多嘴!”
管家眉心微跳,笑道,“徵公子说的是。”
上官浅在门口等了许久,屋子里的人进进出出也没有人让她进去。
上官浅就在院子里的椅子上坐着,次日一早,管家就过来告知她,小公子醒了。
“小公子醒了,浅夫人,此事要去告诉角公子吗?”
“你去和他说吧,他不想见我。”上官浅看了眼眼前的屋子。
她拿过管家手中的药方,垂着头眼眶微红,“我去看一眼洛淮书,就去熬药。”
“是,浅夫人。”
宫尚角倚着被子靠在榻上,半个屋子都被人挤满了,就连宫紫商和金繁得了消息都连夜过来了,他扫了一眼,没看到那个人,眼神冷戾,透着强行抑制下去的怒气。
宫紫商觉着不对,看了一眼周遭,眉头微蹙,“浅浅呢?”
没人回答。
宫紫商看着宫远徵,瞪了他一眼,咬牙笑道,“问你呢~浅浅呢?”
宫远徵道,“你问我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她肚子里的蛔虫。”
“别在这给我贫,赶紧去叫浅浅来。”宫紫商没好气道。
都什么时候,这个宫远徵还在这儿闹。
“不用,这里人这么多,多她少她没什么区别。”宫尚角开口道。
“就是啊,宫远徵你还不快去。”宫紫商皱眉看着宫远徵,片刻反应过来后,“啊?”
宫紫商疯狂的朝宫远徵甩着眼色,宫远徵只是无奈的摊摊手,别找我,我不知道。
上官浅端着药,刚要踏过门槛进屋便听见这句,多她少她没什么区别。
多她少她,没有什么区别吗?
她愣住了,茫然的看着榻上的宫尚角。
宫尚角也看见了她,愣了一下,冷漠的扭开了头。
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