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河西岸。
一对欧洲夫妇不断的向周立国表示着感谢。
今天早上的时候,周立国照例带人来西岸巡逻,刚下船没多久就被这对夫妇拦住了去路。
得知他们刚出生不久的婴儿因为发烧而陷入昏迷的时候,周立国立马就派人回去取了药。
喝过两次板蓝根后,那名婴儿终于是退了烧,此时正在呜哇哇的哭个不停。
这对夫妇并不是英格兰人,而是尼德兰人。
五月花号上的移民,其实成分相当复杂。
一群来自英格兰的清教徒,这是后世史书上模糊的介绍。
这艘船上并不全是清教徒,他们来新大陆的目的也并不是纯粹的为了建设一个人人平等、没有宗教迫害的新家园。
他们与之前的,之后的其他欧洲殖民者本质上并没有多大的差别,从他们船上带来的各种武器装备就能看出来,是有别的目的。
只不过,这一阶段欧洲人对美洲的开发还是比较温和的。
主要是做生意,虽然烧杀抢掠、绑架强j印第安人的也有,但表面上还不是赤裸裸的血腥殖民。
因为这个时候大部分欧洲人对美洲,尤其是北美还是审视观望的态度。
印第安人对欧洲人是可以构成致命威胁的。
不像后来,一批又一批怀揣着发财美梦的欧洲人不惜变卖家产也要武装自己,雇佣军队前往美洲。
这对尼德兰夫妇恰好是那群为了建设新家园而来的少数人,他们原来是尼德兰某个造船厂的工人。
攒了一笔钱,后来与人合伙做生意被骗光了,不仅本钱亏掉了,还欠了一屁股债,无奈只能远走他乡。
“大人,求求你们收留我们吧,我们夫妇二人都会造房子,也会造船,别看我们年纪大,我们还能为你工作至少二十年!”
就在周立国准备离开的时候,男人哀求道。
他们两个现在非常后悔。
出发前布莱斯特牧师说美洲多么多么好。
他们要建设的新英格兰有多么多么的民主,不会有宗教迫害。
可实际上,因为移民成分的复杂,他们内部的矛盾十分尖锐,不然也不至于还没着陆就签订好协议。
纵然他们签订五月花号公约的时候说是要建立一个乌托邦式的新国家,但是现实总是会无情的揭穿所有的谎言。
非清教徒、非英格兰人在这里依旧是遭受着不公正的待遇。
他们要承担更多的劳动,但却会被分配到更少的食物和物资。
婴儿生病了,大人们不愿意提供药物救助,理由是药物宝贵。
对他们来说,婴儿本身就是累赘。
“大人,请将我们的孩子抱走吧。”
“呜呜呜...”
见周立国犹豫,男人无奈,退而求其次,希望周立国可以将他们刚出生不久的女儿抱走,因为他们没有信心将其养活。
女人听到丈夫的话,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哭着,搂紧的怀中的婴儿。
他们见过这群东方人船上的婴儿,都被照顾的很好,穿着厚厚的衣物,脸上都是肉嘟嘟的。
反观自己的女儿,脸上完全没有正常婴儿该有的婴儿肥。
“求求你了,大人,愿上帝保佑仁慈的你们!”
男人继续哀求,俯身将头埋得很低。
周立国犹豫不是因为他不想将这对夫妇带走,两个熟练的工匠,对他们来说是一笔巨大的财富。
而是在思考着带走这一家三口后可能会引发的连锁反应。
这段时间,河流的两岸宛如两个世界。
穿越众这边的日子虽然也很苦,但是相比较五月花号移民,穿越众的生活简直就是天堂。
他们有足够御寒的衣物,有充足的食物,老人和小孩都会得到应有的照顾,还有艘大船可以遮风挡雨。
并且,在一些有‘偷渡’想法的五月花号移民看来,东方人建立的这个殖民地,才是他们想象中民主的乌托邦。
就连周立国这样的老爷都要每日带兵巡逻,其他看起来很有威望的人也都在工作,留守船只的基本都是老人和小孩。
经过几天对穿越众的观察,五月花号移民有一部分人心中生出了投靠东方人的想法,因为他们想要活下去。
这正是周立国所担心的,一旦收留了这对尼德兰夫妇,其他欧洲移民可能也会前来投靠。
这样的话,欧洲移民中处于上层地位的那批人肯定不满,到时候免不了要发生一场冲突。
除此之外,穿越众这边也还没有做好吸收这群移民的准备。
他们计划的是,度过了冬天,欧洲人实力大损后再尝试着吞并这群移民。
“你们先回去吧,收留你们可以,但还不是现在。”
正当周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