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的视线锁定了不远处已经脸色灰败的游川：“我猜，虽然你可能清洗过了那个作为凶器的刮水器，但现在送去检查的话应该仍然能检验出你的指纹吧。”
闻言，服务生游川终于松开了不自觉握紧的拳头。
叹了口气之后，游川无可奈何地笑了起来：“啊啊，不愧是世界级的推理小说家。工藤老师，即便是我这种人也听过您的大名呢。”
他站在原地，任由周围的警员迅速靠近后被手铐拷住，“虽然明白这种事一旦做下就不能回头了，但我实在没法说服自己——被前女友在恋爱期间借走了给外婆的医保钱，害得外婆病死，那个家伙却擅自一走了之——如果连这种事都能置之不理，我还有什么资格去墓地见她……”
“就算知道因为太信任那个女人所以没写欠条才是主要原因，但心里还是会忍不住埋怨对方和附近敷衍了事的警察，我也真是个卑劣的男人。工藤老师，您说得对，人们都应该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他掩饰了一下有些哽咽的尾音，“……不论是我，还是她，对吧？”
旁边的警察将毛巾盖在了那双被束缚的手上。
……
“啊。又见面了……智子小姐。”
事件结束后人潮散去，略显狼藉的咖啡餐厅重归平静。
工藤优作告别了目暮，在离开时注意到了毫无存在感地靠在门外的女人。
她的脸上仍保留着那假面般的平和的笑容，视线追逐着警车远去的方向，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这副模样散发的气息让工藤优作感到微妙的不安。遵从自己内心的引导，他也漫步靠了过去。
“刚才发生的事情，你应该没有错过吧。”
虽然是肯定的语气，但工藤优作还是象征性地使用了问句。
智子温和地嗯了一声。
工藤优作顺着她的视线看向那条警察们离开的马路，问道：“是有什么感想吗？”
“感想吗，”身后传来对方带了点笑意的声音：“准确地说，应该是有些启发吧。”
“哦？”
女人微笑道：“之前跟工藤老师说过的。”
“因为刚来日本不久……为了能更好地融入社会，当务之急是要先找到工作。万幸，虽然游川君接下来就要进监狱了很可惜，但他的故事的确为我提供了有关工作环境的信息，以及未来工作的方向。我很感谢他。”
“……”
工藤优作理解了一下这段话，心里产生了一点忧虑。
虽然感觉对方的国语水平若即若离……但现在重点不是这个。
他开门见山地问道：“也就是说，要做跟游川先生差不多的工作吗？餐厅工作人员？”
“虽然不是工作人员，不过确实跟他差不太多吧？”
智子和缓而淡然地说：“其实我说的区别在于，游川君选择了谋杀……而我的选择是用谋杀来谋生，”没等话尾的余韵消散，她又含笑补充：“呵呵，开玩笑的。”
工藤优作显然没信，表情跟着严肃起来：“还请你三思，智子小姐。这可不太——”
工藤优作：“……”
他转过身的动作顿在那里，然后有点头痛地叹了口气。
眼前空无一人，女人的身影像被风吹散一样不知不觉地消失在了他身后。
……总觉得智子小姐好像是那种一见到不想见的人、一听到不想听的话，就会立刻头也不回地走掉的类型，而对方的行为让这种既视感变得更强烈了……
“这下有点麻烦了……所以说，根本不是玩笑啊。”
工藤优作开始翻找手机里的通讯录列表，“——喂，仲间吗？我是工藤优作，有件事需要你的帮助。请帮我留意一下近期入境的人员名单……”
“对方可能来自欧洲，是混血；女性，身高大约一米七五，误差在一公分以内，名字是……”
他流畅地报出一连串数据，同时在心里严谨地补充：并且明显有经过锻炼，至少擅长近身战斗；步幅不短，但很轻巧，不会留下踏地声；手指细长而灵活，也许惯用匕首类冷兵器……
“不，只是留意就好，其实还没有确切的证据……总之拜托了，有情况直接通知我。”
……
另一边，闪身进了转角处小巷的智子并没有停留，借助楼房之间彼此投下的阴影以及嵌在墙面上的窗棱，她迅速攀上了这户楼房的三楼。纤细的手臂蓦地发力，女人明目张胆地翻进了三楼的阳台。
然后她站直身体，居高临下地遥遥望向刚才的方向。
视野中，戴着黑框眼镜的男人正在跟手机那头不知名的人对话。
被同伴和圣殿骑士之外的普通人窥探到这个地步，真是新奇的体验。智子仍是那张微笑的脸，漆黑的眼珠平静地注视着数十米开外对方不断张合的嘴唇。礼尚往来，自己大概也能猜到对方此刻在做什么，不过，她并不是通过正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