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马的为难片刻,见那买马的又要拂袖而去,这才赶紧拉住他,答应道:“好好好!十二两便十二两,成交。”
沈风荷听了,眉头不由得蹙了起来。西域的汗血宝马,少说值几百两银子的,今日竟被当作肉马买卖!
她刚要开口打算买下这匹马,这时蓦地传来萧云朔的声音:“二十两是吧?我买下了。”
说着,一个钱袋子被抛了过去,重重的砸在了卖马人的面前。
那卖马的一看地上的钱袋子,赶紧捡了起来,沉甸甸的可不是二十两吗?
卖马的立刻喜笑颜开地道:“这位客官,二十两成交!您可不许反悔啊!”
说着,赶紧将那马的缰绳塞到了萧云朔的手里,然后一溜烟地抱着钱袋子跑了。
沈风荷:“……”
虽说这匹马价值不止二十两,但人家十二两都肯卖了,这也不用上赶着当冤大头,花二十两买吧……
原本买马的人一见,不由得火了,叉着腰对萧云朔说道:“你谁啊?知道我主子是谁吗?敢截胡我的买卖?讨打吗?”
萧云朔冷冷地瞅了他一眼,根本不屑和他说话。
袁旭笑道:“我们是谁管你屁事?你主子是谁,又管我们屁事?”
买马人顿时火冒三丈,道:“哟呵!口气倒是不小!告诉你们,我可是齐州城宋府的厨子!今日是我们家奶奶想吃些新奇玩意儿,这才来买马的!你们敢截胡,看我不打的你们满地找牙!”
说着,卷起袖子一拳头就抡了过来。
萧云朔直接看都未曾看他一眼,径直去看那匹马了。袁旭随手一抬,就抓住那人的拳头,接着一个巧劲,那人的胳膊顿时脱了臼,痛得哇哇大叫起来。
“哎呀哎呀!放手!”
袁旭手一松,那人身体立刻摔出几丈远,摔了个嘴啃泥!
那人哼哧哼哧地爬起来,一边落荒而逃,一边回头骂道:“你们有种!看我让我家主子怎么收拾你们!”
在场的人看他那狼狈的样子,不由得都忍俊不禁,但又不敢笑。
有好心的人上前来,低声说道:“你们得罪了宋家人,快点离开齐州城逃命去吧!那宋家是京城沈丞相的小舅子的小舅子,在齐州城横行霸道,连知府都要让他们三分呢!”
沈风荷听了,心底不由得冷笑。
这还真是……冤家路窄。
不过,原主那个渣爹也真是不能要,小舅子的小舅子都能得势猖狂,对自己的亲生儿女却如此冷漠刻薄。
萧云朔和袁旭自然是不怕什么小舅子的小舅子的,袁旭随口道了谢,便过去了。
沈风荷凑过去,问道:“那宋家,很有钱吗?”
被问的人怔了一下,然后点头道:“那可不?齐州城里数一数二的大户!知道原来京城顾家吗?那可是皇商家族,后来本家没落了,旁系的顾老爷得了这齐州城大半的顾家产业,只不过顾家子弟不争气,如今全仰赖着这宋家和京城沈相爷通气,生意才继续经营下去呢!”
沈风荷沉吟道:“也就是说,齐州城的产业,名义上是顾家的,其实都是沈世安名下的?”
那人听了,赶紧掩口压低声音道:“小娘子,你怎么敢直呼沈相爷的姓名?若是被宋家的狗腿子听到,你可吃不了兜着走啊……”
沈风荷闻言,笑了笑,道:“是我说错了,多谢大叔提醒。”
那人也不敢再多说,走开了。
沈风荷则是过去看骡子。
萧云朔看了沈风荷一眼,眉峰微微蹙了下。
沈风荷既然是他的太子妃,关于她的事情,他自然也是有所耳闻的。
听说她自小便被沈相送回乡下庄上长大,后来是为了完成皇祖父的赐婚遗旨嫁给他做太子妃,才被接回京城的。
沈世安宠妾灭妻,独宠庶女的事情,全京城都是知晓的,她这个嫡女怕是受了诸多的委屈。
想到这些,萧云朔眼眸不由得暗了暗。
她又会医术又会做饭又会打猎射箭,还不是因为小时候没人照顾,才只好自己学会的?
萧云朔眼底浮现起些许心疼来。
等到后面,再慢慢替她出气吧。
沈风荷很快挑了一头骡子,要价是八两银子,袁巡讲了讲价,最终是加上官差要买的那一头,一共两头,共十五两银子买下了。
官差们另外又买了一辆板车。
萧云朔和袁旭则是又买了两匹马,另外则是买了一辆马车,带蓬的。把沈风荷羡慕得不得了。
要不是碍于‘流放犯’的身份,她怎么着也得弄辆带蓬挡风的马车啊。
沈风荷都有点想直接跑路的冲动了。
只不过,她跑了的话,到时候就害了秦梦月和陈五袁巡他们了。
想了想,沈风荷叹了口气,还是决定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