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五说道:“这两位公子恰巧也要去幽州城,我便邀请他们同行,路上彼此也好有个照应。”
其他官差听了,除了袁巡之外,都没有不赞成的。
毕竟,之前两人杀狼的时候的样子,他们可是记忆犹新。
有这么两个身手好的一起同行,再遇到狼群或者老虎之类的,他们也不怕了!
袁巡却总觉得这两人可疑,眉峰紧紧皱着,一瞬不瞬地盯着袁旭。
沈风荷:“……”
这俩人……不怕被发现么?
不过,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兴许朝廷密探也想不到,太子没有死不说,居然还和被密切监视着的太子妃皇后等人所在的流放队伍一起行动吧?
当下,她也装作不认识两人,随着大家赶路。
到了天黑,流放队伍才终于到了齐州城附近的一个小镇子上。
离齐州城越近的镇子或者村子上,感染伤寒的情形便越严重。
这镇子和陈五他们之前路过的几个村镇差不多,都已经用栅栏把出入口都封了起来,以防止有得了伤寒的病患乱窜,传染到镇子上。
陈五和几个官差过去交涉,看看这镇子愿不愿意让他们进镇子去住店歇息,若是不同意的话,他们也只得露宿在荒郊野外了。
一开始,毫无意外地便被把守镇子门口的一个年轻后生给拒绝了。
“咱们镇子好容易才没了染病的病人,岂能让你们这些来历不明的人进镇子?若是再被传染了,可怎么办?”
陈五叹了口气,也只得放弃,正要回头离开的时候,却蓦地被一个头发须白的老人叫住了。
“这位官爷且请留步。请问官爷尊姓大名?”
陈五回过头去,有些诧异地答道:“在下姓陈,叫陈五。是押解流放犯人去蛮荒之地的官差。不知老人家为何要问这个?”
那老人听了,抬手就给了看守的后生一下,说道:“你这小子有眼不识泰山,还不赶紧开门?怎么能让将陈官爷拒之门外!”
陈五听了,倒是不由得一怔。
这押解的路他一年也要走个两三回的,虽说在不少州府和镇子上,都有他相熟的店家,但齐州城外的这个镇子,若非遇到狼群耽搁了,寻常是不会宿在此处了,所以没有熟人才是。
怎么这老者这样殷勤?
“老人家?你……识得我么?”
那老者摇了摇头,道:“不识。只不过,大岩那小子特意嘱咐了,若是陈官爷路过,一定要好生款待陈官爷和沈娘子的。”
陈五听了,赶紧问道:“可是韩大岩,韩官爷?”
那老者笑道:“正是呢!大岩的家便在咱们镇子上,前几日,还特意来给咱们镇上送了治风寒的药,否则,镇上现在只怕也和其他村子一样,死了不少人了!他临走前,说陈官爷和那位沈娘子是他的救命恩人,若是陈官爷路过,一定不可怠慢!”
陈五听了,心中也着实一阵感激。
没想到韩大岩一介武夫,居然如此心细如发,还帮他们安排了这些。
当下,那老者及镇上其他人便将陈五等一干人迎进镇子里最好的客栈。
客栈老板也是蒙受韩大岩照拂的,自然将最好的天字号上房分给了官差和沈风荷等人,房钱自然也免了。其他犯人就没那个福气了,还是睡大通铺,每人二十文钱。
萧云朔和袁旭也开了一间天字号的房子,恰巧是在沈风荷和秦梦月她们房间的隔壁。
陈五和袁巡一起,将板车上拉着的十几头狼,卖了两头给客栈老板,每匹狼连肉带皮毛是三两银子,一共便是六两银子。
袁巡立刻说道:“我去给沈娘子把银子送过去。”
说着,不等陈五说话,便上楼去了。
这一幕恰巧被倚在三楼栏杆上的萧云朔看在眼里,他墨眸不由得沉了沉。
袁巡很快到了三楼,敲门道:“沈娘子,开一下门。”
沈风荷将门打开,略显诧异地问道:“袁官爷?不知有什么事吗?”
袁巡将四两银子递给沈风荷,说道:“这是卖了两头狼的银子,一共是六两,还是按咱们说好的我们拿了二两给兄弟们,剩下这四两是沈娘子你的份儿。”
沈风荷听了,也不推辞,接过了银子,笑道:“原来是这样,那就多谢袁官爷了。”
她现在的身份毕竟是流放犯人,所以猎到的野猪,狼等猎物,自然不能亲自去卖,还是要委托官差们,因此,她之前就和陈五他们说定,凡是遇到这种买卖,她和官差六四分账。
沈风荷接过了银子,袁巡却并没有离开的意思,沈风荷疑惑地抬眸看着他。
袁巡有些难为情地抬手摸了摸鼻子,笑道:“沈娘子,你今晚不要再做饭了,这家客栈的厨子手艺还不错,我点了几样小菜,一会儿让人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