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风荷回头有些狐疑地看着他。
袁旭很识时务地说道:“属下去四下查看一番。”
等只剩两人了,萧云朔依旧眉头紧锁地看着她,仿佛在哭闹如何措辞似的。
沈风荷多少有些尴尬,咳嗽了两声,打破沉默问道:“不知萧公子有什么事要对我说?”
萧云朔的眉峰皱得更深了。
他幽幽地道:“我们已经拜过堂成过亲,你是我的太子妃……以后称呼上,不必这么疏远……”
沈风荷愣了一下,才有些迟疑地“哦……”了一声,然后问道:“那我还是叫你太子殿下?我主要是怕在人前喊了,会暴露你的身份……”
萧云朔有些气闷。
他又不是这个意思。
适才在江家人面前,她要叫自己萧公子,是为了掩人耳目,也就罢了。
现在只剩两人了,还是那么疏远地叫他萧公子。连对袁旭,她都是直呼其名的……
“以后就我们两个人的时候,你不必叫得那么疏远,叫我名字就可以。”
沈风荷:“……那我叫你……萧云朔?还是叫你的原来的化名江朔?”
萧云朔:“……”
只叫名字很困难么?
萧云朔有些咬牙切齿地瞅着她,道:“叫云朔即可!”
“哦……”沈风荷应了一声,不知怎么有些……别扭起来。
叫袁旭的名字吧,人家本来就只有两个字,算是指名道姓地叫了,谈不上亲密不亲密。
但是把姓氏去掉,只叫名字,莫名就仿佛比别人多亲近了一层似的。
这时,萧云朔咳嗽了两声,继续说道:“以后我化名叫云朔,你在外人面前,也只叫云公子便罢。”
“哦!”沈风荷再度应道,声音都比刚才响亮欢快些。
看来是她想岔了,这太子估计是嫌江朔这个名字不好听,所以自己取了个化名,并不是有别的心思。
“行。那以后我就叫你云公子,没人的时候叫你云朔。对了,算算时间,你记忆应该已经恢复了不少了吧?”
萧云朔瞅了她一眼,才有些没脾气地答道:“嗯,已经恢复了大概了。”
包括和她在百官面前行夫妻之礼,受百官朝贺的事情,都已经记起来了。
只恨他大婚当日便奔赴战场,连她的盖头都未揭下,实在是欠她良多。
沈风荷听了,点了点头,道:“那就好。你让我瞒着娘关于你还活着的事情,也差不多该告诉她真相了。这些日子,虽然她为了昊儿,白日还强撑着欢笑如常,但每到夜里,便是睡梦里,都要哭着叫你的名字的……”
萧云朔听了,心中愧疚到了极点。
之前,他失去所有的记忆,怕自己并非太子,亦怕自己身上的蛊毒解不了,难逃一死,所以,才让沈风荷暂时瞒着母后。
现在,他既然都已经想起来了,再瞒下去,就太不孝了!
他愧疚地道:“我也正要和你商议此事。这些日子,是我大不孝,对不起母后。今日已经晚了,等明日晚上,我便亲自去向母后谢罪!”
沈风荷点了点头,这才回去了。
翌日一大早,流放队伍便起来吃了早饭,开始赶路。
雪下了一夜,厚厚得足足到了人的脚踝处。
沈风荷从空间里掏出了紫貂皮和兔子皮做成的靴子,三个小家伙和沈风荷秦梦月各人都有一双,比寻常草鞋或者塞了棉花的布靴要暖和得多了。
张远还是帮着推板车,三个小家伙坐在上面。
张远看秦梦月和沈风雪走得深一脚浅一脚的,便憨厚地说道:“沈娘子,你和秦娘子两人也坐上来吧!这雪这么深,走起来辛苦,我力气大,推得动的!”
沈风荷见秦梦月确实走得摇摇晃晃的,就让秦梦月坐了上去,自己却是执意不肯坐了,只笑道:“我有别的法子。”
她看向张远的妻子和老娘,只见张远的妻子的,搀着张周氏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便说道:“张大哥,你让张大娘还有嫂子一起坐板车上吧。”
张远听了,赶紧摇头,说道: “那怎么行!这板车是沈娘子你的。你还没坐上,怎么能让她们坐呢?”
沈风荷却坚持道:“我不是说了我有别的法子吗?张大娘年纪大了,嫂子身体也弱,哪里经得起这样的劳累?再说了,推车的是张大哥,辛苦也是张大哥的不是?”
说得张远一个大男人,都禁不住嗓子口仿佛塞了棉花似的,眼圈都红了。
他赶忙掩饰地抬起手臂擦了下眼睛,说道:“那……那就多谢沈娘子了。”
说着,他便跑回去,对张周氏和自己妻子田氏说了这件事。
张周氏和田氏听了,也都很是欢喜,便朝着这边走了过来。
这时,“扑通”一声,田氏却突然一头栽倒在地上,昏死了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