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风荷:“……”
行吧,嘴硬不承认就不承认吧,她也乐得装聋作哑。
江朔否认完,依旧有些不爽地看着她,问道:“你是太子妃?”
沈风荷也无意瞒着,道:“被废黜的太子妃,现在只不过是一个被流放的犯人而已。”
“这些山匪是怎么回事?你和他们相熟?他们果真不是包藏祸心?”
沈风荷自然不能将实情告诉江朔,便随意撒谎道:“哦,他们本来的确是被人买通了要杀我们的,只不过,刚要动手,我突然认出那山匪头子是我儿时的玩伴,所以……他们不禁不杀我,还好酒好菜招待我们……”
江朔听了,心中更闷了。
呵!怪不得叫大哥叫的那么亲,原来还是青梅竹马。
沈风荷所说的,自然不是真的。
时间回到几个时辰之前。
沈风荷和秦梦月及三个小孩子被带到了后山,她已经暗暗将手枪的保险解除,眼看就要扣动扳机。
那蒙面男人回过身来,却突然摘下了脸上的黑布,然后单膝跪下,抱拳沉声道:“皇后娘娘,太子妃娘娘,属下来迟了!还望两位娘娘恕罪!”
四周的其他山匪见状,也都纷纷摘下脸上的黑布,扑通扑通地都跪了下来!
沈风荷和秦梦月一时都有些错愕地看着他们。
这……山匪不是要杀她们么?怎么突然……给她们行这么大的礼?
沈风荷很快回过神来,看来,她没有猜错,这些山匪……果然另有来头!
她脆声问道:“敢问阁下是?”
那蒙面男人再次抱拳,自报家门道:“属下骆炎,是太子殿下靡下左将军!属下该死!未能保护好太子殿下,以致殿下被奸人所害!请两位娘娘责罚!”
其他人也都异口同声喊道:“属下该死!请娘娘责罚!”
沈风荷怔了一下。
居然是……太子的人?
没想到太子已经背上了谋逆的罪名,还有属下忠心耿耿,不惜假扮山匪来救他的亲娘弟弟和妻子……
秦梦月听了,脸色霎时间苍白如纸:“你……你果真是太子靡下的将军?你刚刚说太子……难道太子……朔儿他……果真已经死了吗?!”
骆炎闻言,脸上露出悲愤自责的表情,他从怀中掏出一只玉佩,双手呈给秦梦月,说道:“娘娘赎罪,殿下身受重伤坠崖,我等曾去崖下找寻过,但……除了这只殿下身上的玉佩之外,什么都未曾找到,倒是发现了……”
“发现了……什么?”秦梦月颤声问道。
“发现了血迹和……仿佛是身体被野兽拖行的痕迹,我们循着痕迹追过去,最终只发现了……一堆白骨……”
秦梦月听到这里,霎时间只觉天旋地转,巨大的悲痛让她胸闷得连气都喘不过来,明明悲痛,然而嗓子里却又仿佛被塞了棉花似的,甚至连哭声都发不出!
她目光直勾勾地看着骆炎。
白骨……一堆?她的孩儿?
不!怎么可能!朔儿自小便懂事孝顺,每次出征前和凯旋回来后,都第一时间来她宫里报平安!
他从小到大的音容笑貌,明明都还历历在目,怎么会……霎时间变成了一堆白骨……
“……朔儿……我的孩子啊……唔!”
秦梦月用尽了力气,暗哑地呼喊,她蓦地吐出一口鲜血来,接着,眼前一黑,一头朝着地上栽去!
“娘!”沈风荷喊道,赶忙扶住了她!
骆炎也猛地从地上站起来,颤声喊道:“皇后娘娘!”
萧云昊见自己亲娘吐血,也吓得哭了起来,抓住秦梦月的手嚎啕大哭起来。
“娘!娘你不要死啊!哇……”
沈一川和沈青杏也吓得哭了起来。
沈风荷将秦梦月放在地上,赶忙替她把脉。
还好,秦梦月只是一时间悲痛攻心,这才吐了血。
她赶忙掏出银针来,在秦梦月身上各处重要的穴道上施针,又去掐她的人中,过了一会儿,秦梦月果然幽幽地醒转,但她却一脸死灰,只是怔怔地看着围着她的人,不哭也不喊,仿佛无知无觉似的。
沈风荷的心不由得一沉。这个症状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萧云昊看到秦梦月醒过来,‘哇’地一声,扑上去哭得更凶了。
“娘!你醒了!娘你不要死,不要不要昊儿!”
秦梦月听到萧云昊的声音,有些茫然地将事先移向他,等看到他小小的一个身子,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水的,她的眼泪才霎时间夺眶而出。
她抬手将萧云昊抱进怀里,轻声安慰道:“昊儿不哭。娘……娘不会不要昊儿的……”
沈风荷看到秦梦月流泪,才算稍稍松了一口气。
急怒攻心,一头栽下去就醒不过来的例子也有不少,都是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