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梦月还有些迟疑:“这……那些官差真的会同意么?”
沈风荷笑道:“娘,你放心吧。我一路也给了他们不少的好处的,再说,咱们两个女人带着三个孩子,他们应该也不会一点都不通人情的。”
秦梦月点了点头,笑道:“若是真的能买一辆板车,那路上可是能轻松不少呢。一川杏儿昊儿他们脚底下都磨出茧子了,我看了真是快心疼死了……”
两人商议好了之后,便睡下了。
又赶了一天的路,到了日暮时分,在城门未关闭之前,终于走到了大名府的城郭。
衙门夜间不办公,不过还是给流放的犯人临时安排了住宿的地方。
第二天一早,陈五和袁巡先将赖虎和那些劫犯人的山匪押解到县衙,交给了县府的人,又报了被杀的官差的事情,又县衙开具证明文书,等到他们回京后,还要上报给直属衙门,替死去官差的家人申领丧葬费抚恤金等。
接着,他们又带着流放犯人的名单,去县府画了押,又报告了之前误食马桑果死掉的犯人的名姓等,将这些人正式从名单中去掉。
这些都是必须要走的官样流程。
等这些事情处理完,县太爷已经开堂审理赖虎的案子了。
沈风荷还有一部分当时一起上山的犯人也作为证人被带到了堂上。
秦欢欢因为失身的事情,被秦家不喜,当时也是进山的人中的一个,因此也是证人之一。
她有些得意地看了一眼沈风荷,唇角泛起一抹冷笑。
等着吧!一会儿她就会让沈风荷身败名裂的!
至于之前说用一百两银子贿赂县太爷救赖虎的事情……
怎么可能?
一想起她本是差点成为太子妃的娇娇贵女,却落得如此下场,居然被赖虎这个浑身臭不可闻的山匪给得了手,她就厌恶得想要作呕!
让他帮着报复沈风荷,也只不过是她收取一点代价罢了!
现在还让她花一百两银子救他?呸!她恨不得他被碎尸万段!
审讯按部就班,很快轮到秦欢欢作证。
“秦氏,你是一同进山的,这些山匪胆敢劫掠朝廷钦犯一案,你将你看到的据实陈报!若有半句虚言,大刑伺候!”
秦欢欢立刻磕了个头,将事情经过大致说了一遍,内容和其他犯人所说的大同小异。
说完之后,她看了一眼沈风荷,却突然又磕了一个头,整个人都匍匐在地上,说道:“大人,罪女突然想起一个细节,不知当讲不当讲。”
县太爷威严地道:“公堂之上,岂容你隐瞒?讲!”
秦欢欢这才说道:“大人,那些山匪杀了官差,要劫走赖虎的时候,赖虎曾经说过,要将一个流放的女犯人一起救走当压寨夫人……此事,我们一起上山的人,都可以作证!”
沈风荷眼眸微微眯了起来。
县太爷皱眉:“居然还有此事?”
秦欢欢这才继续说道:“罪女不敢妄言!而且,罪女还曾见过这个女犯人和那赖虎眉来眼去,想必已经行过苟且之事!这次劫犯人之案,那女犯人只怕也是事先知晓的!大人若是不信,大可严刑逼问那女犯人及赖虎!”
县太爷一拍惊堂木,厉声道:“你的意思是,这些山匪和赖虎,在流放犯中,还有同党!”
秦欢欢赶忙又磕了一个头,道:“罪女不敢妄言,全凭大人裁度!”
赖虎震惊地看了秦欢欢一眼。
她口中所说的女犯人,自然是指沈风荷。她让县太爷对沈风荷严刑逼供也就罢了,怎么还要拉上他?!
那晚那个黑衣人所说的,这女人最是巴不得他死无葬身之地的事情,难道……是真的?!
县太爷此时继续问道:“秦氏,你所说的女犯人是谁?可在这公堂之上?”
秦欢欢唇角泛起一抹得逞的笑,道:“禀告大人,那女犯人正在公堂之上,就是沈风荷!”
说着,她突然直起身来,伸出手臂,指向沈风荷!
县太爷心中一惊,顺着秦欢欢的指认,看向沈风荷!
沈风荷?
不就是谋逆被五皇子诛杀的太子的太子妃么!
上头前天才来了密信,叫他寻个由头处死了这太子妃和皇后九皇子,现在居然这么好的运气?
县太爷咳嗽了两声,冷声道:“沈氏,你可有话说?”
沈风荷低眉顺目,淡淡地答道:“大人,这都是秦欢欢一厢情愿的说法,纯粹一派胡言,我清清白白,和赖虎并未有染!”
“啪!”的一声惊堂木响起:“大胆沈氏,公堂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