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太傅进入养心殿大院,看到秦帝的一刹那,心中的勇气又回来了,挣脱开禁军的束缚,快步冲到秦帝面前下跪,言辞犀利道:
“秦帝,枉老夫对陛下一片真心,尽心尽力辅佐几十年,陛下却卸磨杀驴,一点情面都不讲。”
“难道陛下忘了,当年可是老夫帮你稳定朝堂!让你坐稳帝位!”
秦帝面色愠怒,压制着怒火道:
“曾经朕视你为恩师,尊你,敬你,爱戴你,可你呢?”
“竟然在朕的眼皮子底下,做出这么多伤天害理,贪赃枉法,龌龊不堪的苟且之事,你德不配位,不配做帝师!”
太傅身形一晃,几十年来,这还是被秦帝第一次,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数落,嘴角不住的抽了抽,低吼道:
“老夫这么做还不都是为了陛下,还不是为了稳固大秦的千秋基业!”
“当年先帝驾崩,陛下年幼,若不是老夫为陛下铲除异己,陛下又怎能坐稳江山宝座?”
“结果到头来,陛下却怪老夫做事龌龊,老夫都是为了陛下的千秋大业!”
秦帝看着眼前的太傅,那张戾气恒生的面容,眼中全是谋求算计,只觉得恨意滔天。
在他记忆中,太傅亦师亦父,威严端庄,博学广识,正气凛然。
不知曾几何时,他竟然变了,道貌岸然,背地里做出这么多道德沦丧的事迹 。
“人在做天在看,你做下的孽,终究是要还的,这还是曾经太傅教朕的道理。”
太傅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老夫一生光明磊落,所做之事,皆是为了稳定朝廷,保护大秦的千秋基业,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敌国破,谋臣亡!”
“若是陛下杀了老夫,这些御史言官们,一定会将陛下钉在不忠不义的耻辱柱上,百年身死,万年留名,注定会在历史的长河中,遭人谩骂唾弃!”
秦帝气的面色铁青,依旧沉默不语。
大皇子秦冲赶忙站出来接话。
“太傅真是巧言善辩,你收了几千义女,散布在朝廷官员府中,为你笼络人心。”
“人证物证聚在,证据确凿,桩桩件件都记录你犯下的滔天罪行,你还敢狡辩!”
太傅冷眼看着大皇子,临危不惧,反驳道:
“老夫收养义女何错之有?”
“每年各地灾荒饥荒不断,饿殍载道,抛尸荒野的孩童比比皆是,老夫于心不忍,不惜花费财力物力,接这些可怜人到府中抚养,让她们脱离被饿死的苦日子,这何错之有!”
太傅这一番义正严词的发言,让两侧的御史言官们停笔,交头接耳道:
“太傅说的不无道理,遇见饥荒之年,我们也会收养一些义女,接入府邸当丫鬟,并无不妥吧。”
就在这时。
齐燕儿穿着一身素衣白裙,缓步上前,跪在秦帝面前,泪眼婆娑道:
“启禀陛下,臣妾要告发太傅,丧尽天良,泯灭人伦!”
太傅眉头一皱,侧头看着齐燕儿,并不知道她是谁。
齐燕儿带着哭腔继续道:
“陛下明鉴,太傅丧尽天良,惨无人道,逼迫收养义女们,做一些违背人伦之事,若是胆敢不顺从太傅心意,便会被砍断手脚做成人彘,养在翁中!”
丑事被揭露,太傅瞳孔瞬间放大,慌张反驳道:
“你,你胡说!陛下,老夫没有,老夫冤枉!”
齐燕儿挺起胸膛,义正严词道:
“陛下明鉴,臣妾所说句句属实,若不是臣妾有幸得到陛下垂怜,得以脱离苦海,否则下场定然跟那些翁中姐妹无异!”
“臣妾求陛下严惩太傅,给那些惨死在太傅手中的冤魂一个公道!”
太傅瞬间慌了神,极力开脱道:
“你信口雌黄!你说你是老夫的义女,为何老夫对你没有一点印象,说,你到底是何人,为何要诬陷老夫!”
齐燕儿双眼泛红,声泪俱下道:
“太傅收养三千多义女,又怎么会记得像我这种平平无奇的女子!”
太傅死不承认,矢口否认道:
“简直一派胡言,陛下莫要轻信她的鬼话!”
大皇子秦冲冷冷的望着太傅,掷地有声道:
“不见棺材不落泪,来人,把证人抬上来!”
话音刚落,禁军们抬着几十个半人高的瓮,浩浩荡荡的走入养心殿大院。
所过之处,见过惨目忍睹的人彘,无不心惊肉跳,有人被吓得脸色苍白,有人被吓得哇哇大吐,还有胆小者直接眼皮一番就被吓晕了过去。
“母后,母后!快来人啊!快传太医!”
八皇子搀扶着,被吓昏迷的皇后秦霜兰大喊大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