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平侯府饭厅,一家人热热闹闹,推杯换盏,谈些有的没的。
乐绮薇也不知是不是没用千杯不醉的缘故,她看谢享元的脑袋上“121212”地狂闪。
眼花缭乱的,闪了好一会儿也没有补上去,她叫33也看了会儿,确认确实在变。
她想许是元鹤那边保活计划执行得很可以。
只是实在闪的太快了,像是刚升上去就被吸走了似的,乐绮薇怕再看她不醉也要晕了,连忙转移视线。
乐思言细细地挑着碗中的鱼刺,一块完整的鱼肉被他抠得稀烂。
乐绮薇觉得这鱼死得冤枉,头疼道:“你饶了这鱼吧,让顺顺帮你。”
顺顺在一旁早就看得一脸难受,碍着这是家宴,没敢上前,此时得令,快速上前接过了乐思言的筷子。
乐思言失了筷子,双眼放空。
乐绮薇见乐思言一动不动,疑惑道:“思言今天这么悠闲啦,不像你呀。”
乐思言听到姐姐问话,作势就要拱手作揖,乐平侯和小杨连忙护住了桌子。
乐绮薇:……
怎么,为什么你们如此熟练?
乐平侯拿眼瞪这不成器的儿子,转头尴尬地对谢享元和乐绮薇说:“这不快春闱了嘛,他夫子给放回了家,是不必回书院的,之后就在家学习。”
乐思言点头附和,委屈道:“还不如在书院呢,在家吃饭都不准时。”
乐平侯怒目,“还不是你个死书呆子,非要等我吃饭。”
乐思言不服:“问安视膳、扇枕温衾,乃是儿子本分。”
乐平侯气得扶头:“是是是,还是我不知好歹了。你少说几句吧,你这嘴还是念诗词歌赋比较好。”
乐绮薇看得有趣,虽然弟弟是挺气人的,却是少见的纯真性子,乐绮薇喜欢极了。
谢享元见她一脸笑意,心情也颇好,难得开口:“不若去王府小住?恒王府那块静谧祥和,也有益于小舅子的温习。”
乐思言眼前一亮,点头捣蒜。乐绮薇没想过这个走向,想来也不错,也答应了。
平日乐思言不常在家,乐平侯也没什么感觉,便由着他去了,“且不要由着他,让顺顺跟着。”
谢享元给他满上一杯酒,乐平侯喝了个尽兴。
城北正弘巷,管家从没这么焦急过,不住地踱步,就是不见巷子口出现几个小孩。
谢享辰已经在后门内坐了好一会儿了,管家的儿子在侧侍候着,冻得瑟瑟发抖,不仅是这二月的天还是面前这位贵人。
谢享辰已经逐渐不耐烦了,毕竟临近春闱,他还有很多要事需要处理。
“王力!”谢享辰冰冷的声音响起,外头管家腿一软,差点磕在门槛上,“小、小的在!”
谢享辰撂下茶杯,“本王没空跟你在这耗了,命你今日之内查明情况!”
“是!”
良久无声,王力的儿子上前将他扶起,王力擦了擦汗,眼神狠戾:“带上四个伙计,随我去城门瞧瞧!这群兔崽子反了天了!”
此时城门口五桶粥已经施完了,元鹤全是按照乐绮薇的吩咐,用的王爷的名义,说明了每天都有人过来施粥,现在就连城门口的守卫都对自家王爷感激涕零了,更别提那些分到粥的流民。
元鹤极有眼力见,只施老弱病残,若是青壮年,则招他们帮忙刷碗,若是懒汉就赶走。
一顿操作下来,确保了每一碗粥都给到了真正有需要的人。
为首小男孩都看在了眼里,他们一群小孩都集齐了,帮忙施完粥,他们一人被发到一碗粥,抱在手里,细细吹着。
花丫的眼睛亮晶晶的,“老大,粥好香。”
小男孩犹豫了许久,问花丫:“你愿意和黄二叔他们一起吗?”
花丫毕竟是女孩子,想来如果送给他们口中的王爷府中做个小丫鬟,也不是不能求情。
花丫慌乱极了,“可,可我想和地瓜他们在一起!”
小男孩又转向地瓜,地瓜吓得噎住:“我也不要,我还想赖着杆子哥呢!”
杆子翻了个白眼,劝道:“虽然花丫是个女孩子,但是我们一直有好好保护花丫的啊,她不愿意就算了,人家府里还不一定要乳臭未干的小孩呢。”
小男孩联想到正弘巷那户,点了点头。宁可一起苦一些,掉进什么馒头陷阱可不好了。
他正要埋首继续喝粥,余光撇到远处有一个熟悉的身影正在靠近,身后还跟着几个凶神恶煞的家丁。
杆子握住他的膀子,他也看见了。
小男孩不敢与大人硬来,赶紧往后使了使眼色,后头地瓜三两口把粥倒进肚里,拉着后面的小孩就跑。
王力在他们经常游荡的地方没有遇到他们,听说城门口有人施粥,不假思索就来了,果然看到了这群小兔崽子!
王力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