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你是因为你让嫂子上环,咋不让你哥去结扎呢?”
余钱儿:“我嫂子上环都不肯,我哥肯定更不乐意去结扎啊?”
林姝:“你知道你哥不乐意去结扎,所以你提都不提,却劝你嫂子去上环?”
余钱儿怔了怔,有些说不出话来。
林姝:“你下意识也觉得避孕不生孩子合该女人受罪是吧?你们大队怎么宣传的?没有宣传男人结扎副作用很小吗?”
余钱儿摇头,“大家根本不听,不等宣传呢就去骂人,搞得妇女主任和赤脚大夫都很难办。”
林姝:“我们大队之所以被评上先进,因为我们大队的男人都是爷们儿,都知道疼媳妇儿,那些有几个孩子的男人前段时间趁着还没秋收主动去结扎了,没让媳妇儿受苦。”
余钱儿不敢置信地张了张嘴吧,半晌儿,“真的?”
林姝:“当然,我们大队的许老师,还是县作协文联的会员,是一名作家、诗人,很有名的,他带头结扎的。”
余钱儿眼睛一亮,“真是觉悟高啊,榜样!值得学习!”
林姝就带她去大队那边看看。
今儿公社给大队颁发了先进大队的奖状和锦旗,缴纳公粮的先进都没有锦旗,可见优生优育政策很重要,后面肯定会抓得更紧。
傍晚时分上工的社员们也纷纷回来,见到林姝就跟她打招呼。
余钱儿一路听社员们兴高采烈地议论着,觉得很不可思议。
陆家庄大队是怎么说服男人们去结扎的?
“嫂子,男人结扎不是会伤身体,以后没力气干活吗?”
林姝:“那是男人们不想结扎的狡辩而已,我了解过男人结扎的方式,手术比女人结扎上环容易多了。你如果开刀手术,需要时间和营养恢复,肯定会伤身体呀?但是他们结扎影响很小,根本没关系。不过现在忙秋收了需要劳动力,大队没时间给社员请假,所以等秋收结束后再去也是一样的。”
去了大队,就见一群男女老少围在大队通知墙那里看支书写表扬信和光荣榜。
公社发的先进奖状和锦旗已经挂在办公室最显眼的墙上,那红艳艳的公章,别提多气派了。
余钱儿忍不住去和陆老爹等人取经,说了自己大队的困难,希望陆老爹能去他们大队指导。
陆老爹忙着呢,现在不断有人轮流去公社结扎、上环,后续也得他这里复查,即便不用对妇女进行身体检查,但是也会问问有没有不良反应,如果有就开药或者去公社卫生院检查。
再者秋收开始,天气冷热交替严重,不少老人孩子开始感冒,他是真的走不开。
林姝建议道:“你可以让他们过来学习。”
余钱儿觉得这样好。
晚上大队开骨干社员大会,余钱儿就拉着余林参加了,感觉学到很多。
第二日一早在陆家吃过饭二人便赶着两辆车回去。
来时心情沉重,回时干劲十足。
傍晚到了榆树林大队,两人直奔大队找书记和大队长,把陆家庄的情况说了一下。
支书和大队长都不信,“骗人吧?”
余林:“我们亲眼看见的,还有公社奖状和锦旗呢,骗谁啊?”
俩干部对视一眼,又让人把赤脚大夫和妇女主任叫来,商量一下。
余大夫和姜主任也是不信,“男人都主动去结扎?”
余钱儿连连点头,拿出她的笔记本,“这是我抄的光荣榜,名字都是真的,那可没假。”
余大夫和姜主任立刻认真地翻看起来,是真的!
别人他们不知道,这个许诗华可非常有名呢。
于是大队立刻组织赤脚大夫和妇女主任去陆家庄学习,同时支书和大队长也在家里宣传起来,把青县陆家庄大队拿来当典型讲给社员们听,争取秋收结束就让自己大队的男人们去结扎。
过了两天余大夫和姜主任就背上粮食和衣物去陆家庄蹲点儿了。
陆家庄大队原本有些男人还在观望、甚至嘲笑已经去结扎的男人们,乃至有那么俩结扎的男人
被邻居亲朋挤兑得都有些后悔,结果看榆树林大队特意来学习,他们又觉得很骄傲。
普通人不够优秀,但是也有显示优越感的需要,所以喜欢拉祖宗或者团体强者给自己长脸。
自己大队被人追捧学习,他们就有了优越感,不但不再后悔结扎,反而一个劲儿地劝其他男人也赶紧去,不要影响大队的先进声誉。
一个学一个,形成了氛围,于是有些落后分子也趁着秋收间歇不算忙的时候请假去公社做了结扎手术。
很快除了榆树林大队,青县其他公社、大队也派人来陆家庄大队学习,搞得陆家庄大队最懒的混子都勤快起来,最脏最邋遢的家庭都收拾得干净起来,生怕被人笑话连累大家伙儿丢人。
而林姝也没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