饼一样透心爽。
楼上,陆绍棠放下方姥娘,洗手吃饭。
坐定,他对方荻花:“娘,首都大伯来电话了。”
方荻花愣了一下,“你大伯?有啥事儿?”
陆大伯平时肯定和三儿有联络,但是三儿没特意跟她说过,那就是没家里什么事儿。
今儿咋特意跟她说?
陆大伯定期给家里写信,也没说什么特别的呀。
陆绍棠微微颔首,“大伯想回家看看,给爷奶上上坟,顺便修修自己的坟。”
方荻花:“你大伯还不到七十,急啥呢?信里也没说身体不好呀?”
陆大伯早年带兵打仗身上肯定有旧伤,但是他自小习武、体格强壮,后来在首都疗养得也不错,退休后还天天去打拳跑步呢,身体很硬朗。
方荻花看不出有这么早修坟的必要,不过老爷子有年头没回家,想回家看看也是可能的。
她就问陆大伯什么时候回来。
陆绍棠:“他们今天上火车,明天抵达祁州。”
林姝:“为什么
不直接坐火车到青县?在祁州下车,还要折腾……”没说完她回过神来,自己傻了,陆大伯家摆明是想在祁州下车,让陆绍棠给安排后续事宜。
首都有到青县的火车,但是班次少且要晚上到站,到祁州的就很多。
虽然没见过陆大伯和继伯娘,但是提起他们她和方荻花一样下意识就有点紧绷。
虽说陆老爹和陆大伯兄弟情深,可其实也就是隔着远摩擦少而已,实际也不是没有问题。
当初大伯娘带着儿女去首都,摆明是不会再回来的,哪里知道大伯娘过世,大伯再娶还又生了一儿一女。
后来他们把陆绍材一家打发回来的时候,陆老爹虽然没说什么,方荻花心里却有数,这是想让二房为陆绍材一家负责呢。
陆绍材一家都不是干农活的料,陆大伯将他们遣送回来也没给安排好工作,就让他们跟着上工,可他们从陆绍材到孩子都不正经劳动,有事没事就跟二叔二婶哭鼻子抹泪儿,那陆老爹和方荻花还能眼瞅着他们挨饿?
所以陆老爹把大队会计的工作给了陆绍材。
即便如此,继伯娘写信回来话里话外都点二房没约束好陆绍材,总是让他往首都写信要钱要票。
她虽然没直接埋怨二房,但是那意思大家都看得懂。
继伯娘常说的一句话就是“在什么地位就得负什么责任,享受什么好处,就得付出什么代价”。
这话方荻花和陆老爹也懂,说的无非是当年陆大伯参军间接庇护了陆家,没让陆老爹被抄/家批/斗,后来又把陆绍棠带去参军,帮陆绍棠挣出一份前程,二房应该感恩,只要大房有需要,二房就应该毫无怨言地提供帮助。
其他的还好说,那陆绍材不务正业,是二房的错?
他好吃懒做,整天写信跟首都要钱要票,那是二房的错?
方荻花都懒得说,反正老头子写信都是报喜不报忧的,只说好不说坏。
她道:“那你没说你工作忙,没时间,找个人帮忙送一下?”
要是陆绍棠自己送,到时候怕是被缠着走不开,只能当大房的司机和勤务员了。
方荻花虽然表面和儿女没那么热乎,可她疼爱自己孩子的心不比任何当娘的差。
当年儿子还小就参军入伍,靠着优异的成绩进了少年军校,外人只看到他有出息却没看到他小小年纪身上那些伤疤。
大伯稀罕侄子成绩优秀总叫他去吃饭,继伯娘却没那么大方。
继伯娘严萍带了一个儿子嫁给陆大伯的,那个儿子和陆绍棠一样大,但是没有陆绍棠优秀。
后来陆绍棠被选进少年军校,严萍的长子没进去,她就越发觉得陆绍棠抢她儿子风头。
这些陆大伯写信没说过,陆绍棠不管写信还是回家自然提也不提,都是陆老爹和方荻花根据继伯娘的信咂摸出来的。
继伯娘几l乎每次写信都要提一嘴:绍棠能进少年军校何其幸运,那是大伯费尽心思才给他进去的,其他人都没的
机会,她自己的儿子虽然非常优秀却也没让大伯帮忙。
可其实她大儿子的学业、工作、婚姻都是陆大伯给安排的。
为此陆绍材不知道多嫉妒生气呢,亲爹不给自己这个正儿八经的长子安排工作,却对后娘带来的儿子那么上心。
陆绍棠:“没事,我把工作安排一下可以陪两天。大伯就是想回来看看,顶多住十天就要回去的。”
方荻花想了想,就说自己带着老娘先回家,早点回去准备准备。
其实也没什么好准备的,陆大伯也知道农村什么样儿,回到家就跟着家里吃饭,也不可能单独天天给他们做好饭。
陆绍棠想了想,到时候大伯和继伯娘他们过来,人多闹哄哄的娘和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