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鹰首先扣谢王爷不杀之恩,之后再把探子带来有关白虎帮的消息口诉出来。
奇怪的是,苍鹰的话同朱茵所说完全一致,没有毫厘之差。
这倒让百里渊对朱茵增添了几分敬意,对于她刚才扔掉凤钗拿起步摇的事也不再耿耿于怀,反而觉得她是因为吃醋,故意气他。
诚然,他也有些理不顺的地方,万知灵堂的蜂哥蝶姐遍布天下,也是万事可达之所。
从他们那儿买来的消息一定是最准确完善的。
朱茵自从离开芙蓉镇,时刻伴随左右,她又是如何知晓内幕的?
苍鹰似乎猜到主人在想些什么,还没等妆主开口责问,主动澄清事实。
“是夫人放了卑职没错,救命之恩如同再造,我欠夫人一条命,却也不敢拿着国事开玩笑。”
“这么说,你也认为岳小天将来可能与我为敌?”
“卑职不敢,我想夫人只是提醒防人之心不可无。”
“送清荷入宫这事你可曾嫉怨本王?”
“为国尽忠是卑职该做的,也是清荷的本分。”苍鹰低头祈愿,过了片刻才说:“但愿清荷如夫人所说能够平安归来。”
苍凤再次行礼劝说:“王爷,我们应该相信夫人,她曾预言芍药姬神定能归顺百里红妆,如今夫人的话果然应验了。”
说到此处,苍凤突然惊醒似的,问:“夫人难道通灵,有未卜先知的神力!”
“她若未卜先知怎会被奸人陷害,她若通灵也不会差点淹死在纳索河里,从而恨透了岳小天。”
百里渊不悦的说着,坐在桌前旋起空空的茶杯,看着棋盘斟酌着什么。
苍凤以为他要喝茶,拿起茶壶准备添茶。
百里渊手捏茶杯如同落子那样轻轻放在桌上。
苍鹰不擅于棋艺,却也看出桌上是一盘难以破解的残局。
百里渊拿出一枚翠玉色的云子举棋不定,左右衡量着不知该向何处落子。
苍凤轻声提醒,古云堡堡主圣域焜有云火令护身,更有四魔将追随在左右,西域喇嘛恐怕不是他的对手。
百里渊手一抖,云子刚好落到连子中间,距离和棋仅一步之遥。
他用修长的手指轻轻滑动白子说:“棋逢对手,将遇良才,八百里加急给水泊神者送去青云令,命他即刻启程援助西域喇嘛。”
“王爷英明,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水泊神者平日享受百里红妆供奉,是时候动用水泊灭了云火令的煞气。”
苍鹰话毕,看到妆主面无表情紧盯着他的面容,惭愧的低下头不再言语。
苍凤忙拽了哥哥,小声叮嘱他不要总在王爷面前晃悠。
免得看到他再想起清荷不情愿进宫伴驾南帝的事来,心里更加堵得慌。
百里渊夹起黑子专注的盯着棋盘,用余光瞥了眼苍鹰,他已经迈出门去只留下了背影。
“苍凤,去把清荷叫来与我下完这盘残局。”
百里渊手中黑棋落定,手指却按在棋子上不肯松手。
“落子无悔,我的王爷,您何必跟一盘破棋较真!”乌兰奇走来,拐着腔调将团扇罩在棋盘上。
百里渊收回手来问:“有话要说?”
乌兰奇点头,谄媚一笑,坐在百里渊身边的椅子上。她只笑着打起扇来,看了古拉那紫一眼,什么也没说。
百里渊挥手让苍凤退下,古拉那紫随即上前请罪,替郡主说起所见所闻来。
昨儿夜里郡主感到体寒,她去找云姨取汤婆子,经过醉轩阁时不小心听到夫人正和清荷谈话。
“什么话?”
“奴婢不敢说!”
“恕你无罪,我正想知道夫人是如何劝得清荷进宫,又是如何说服苍鹰让他感恩戴德,且心甘情愿护送清荷面圣的。”
“夫人……夫人说:身为女子本该先国后家。国家有难,匹夫有责,若以一己之身救得万民必会得群民敬仰。”
百里渊听后大笑:“这是好事,幸得有夫人相伴,身为女子夫人果真有为国为民的胸怀大略!”
兴奋之余,百里渊揽过乌兰奇,再次看了残局,没过三步便一应而解了。
乌兰奇扭头挑了挑眉,示意古拉那紫继续说下去。
古拉那紫突然跪在百里妆主面前磕头说:
“她……她还讲了范蠡送西施进献吴王的事,还说当初范蠡也喜欢西施,但为了越王句践被迫将所爱之人献于吴王……”
“范蠡是谁?西施又是谁?句践是指本王吗?”
百里渊将云子一个个捡入子瓮。
他的语速很慢,动作很慢,慢得如同在细想慢酌每一步落在棋盘上的云子,到底是哪里错了?为何是一盘残棋?
古拉那紫听出妆主心中升了怨气,继续说:“我也不知道这些人物是谁,兴许是夫人从哪本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