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荷素衣走出醉轩阁,面容俊美的如小家碧玉。
她秀颜含笑,莲步生花,朝着朝阳的方向徐徐走来。此刻,身披晨光的她同光和尘,极像天上落入人间的仙子。
云姨惊喜万分,清荷性子烈,还是夫人有办法,忙叫桃红通报百里妆主。
她爱抚着清荷的满头青丝,即便没有一支发饰装点人也清透如露。
清荷感受到云姨的疼爱,伏身跪地说:“从此以后,清荷只听夫人的,您给妆主呈请,替清荷打点行装就好。”
云姨疑惑,后半夜发生了什么,清荷为何有如此大的转变,竟肯心甘情愿的入宫。
不一会儿,桃红回禀云姨:“妆主由请。”
云姨疼爱的扶起清荷,嘱咐她到了南帝身边一定要恩宠加身,只有这样才能不负妆主这十几年来的栽培之情。
行宫内已有数名女尊在接受嬷嬷们的最后调教。
云姨将桌上的锦盒依次交给云碧、凤錾、遥红、紫青。
“是。”四位锦衣玉带的少女笑盈盈的行礼。
百里渊从纱帐后走出来系好脖间最后一粒扣,身边跟着乌兰奇。
他从左到右审视了姑娘们一眼说:“锦盒中是你们所用的新身份,个个都要记牢了,稍有差池朝不保命。”
云姨行礼为姑娘们请命,“妆主对鸿禧堂的姑娘们均有栽培之恩,她们自当感恩戴德,不负恩泽!”
四名女尊谢过云姨悉心照料,由嬷嬷们陪着退出行宫。
清荷见到乌兰奇行了中原礼节,且顾盼含情的为百里妆主重新整戴衣冠。
她的每一个细腻动作尽在妆主眼中,仅一夜之间,负隅顽抗的清荷乖巧伶俐的像只小猫儿。
云姨将京都传来的消息交给了妆主。
书信是普兰杉昨晚传到鸿禧堂的,先前进宫伴驾时如鱼得水,现今已被虞美人压制的没有了立足之地。
百里渊看信后容颜不悦,问:“普兰杉是几等女尊。”
云姨速答:“一等。对于中原皇帝,鸿禧堂从未小觑,普兰杉原是妆主从乱葬岗带回来的丧女,我想她一定尽心尽力服侍南帝,至于落在虞美人之下,跟白虎帮脱不了干系。”
“白虎帮再强悍,也不可能明着跟赤炎族对着干。定是普兰杉空有一副娇好皮囊,手段谋略均差人一大截。”
百里玉颜人还在外面,话语已经拐着弯的传入妆主行宫。
同她一起入内的还有朱茵,果哩和侍女山杏碎步跟在两人身后。
朱茵进门时向清荷淡淡一笑,双双对接了眼神。
清荷屈膝行礼,亲和的面容如同见到亲人。
两人见面相互点头,好似私下交流过什么,只可会意不能言传的样子。
朱茵接过清荷手中的团扇,轻摇了两下,扇穗荡在白皙的手腕间很是好看。
她借扇遮了半边容颜,附在百里妆主的耳边小声说了什么。
百里渊微眯了眼眸,似信非信的盯着朱茵有一会儿。
“小事一桩,不足以让妆主挂心。”朱茵莞尔。
昨晚眼看就要剑拔弩张的场面,竟被朱茵轻描淡写的解决了。
她转身拉了清荷的手,将一个香囊放在清荷的手中,清荷连忙点头谢恩。
“你放了苍鹰?”百里渊看了清荷手中的香囊问。
清荷慌忙跪下来说:“请妆主恕罪,是奴婢恳求夫人的。虞美人借用太后之手打压普兰杉,太后仅以普兰杉是外族之由,将她禁足于风静阁内两月之久。可见这并不是普兰杉自身的问题,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百里渊略有愤怒,猛然拔剑抵住清荷的喉咙问:“谁教你说这些的?”
“我。”
朱茵握住百里渊的手腕,手指下滑一寸捏住剑身,逐渐移动剑尖直指自己。
她用柔和的眼神看着百里渊,直至他惊讶且愤怒的神色慢慢沉淀下来,将御灵剑入鞘。
“白虎帮在朝中的势力越来越大,大到连太后身边都有他们的人在,你视他为兄弟手足,又怎知他不会把普兰杉变成一枚废棋。”
朱茵语速缓和如潺潺流水,听来却铿锵有力。
她胸有成竹的样子,好似不在宫中也深知宫里那些明争暗斗的事一样。
“皇嫂,小天哥不会对付我哥的!”百里玉颜急忙否认。
接着替他解释:“哥,你要相信小天哥,他跟你曾敬天盟约,我们不是敌我关系。”
“是吗?”朱茵淡然一笑,“那你们可曾知道岳小天才是纳索河总舵主。岳天凌到老也不过混了个帮主的头衔。京都盐帮并不是黄文道的,真正的主人是岳小天。”
“谁说岳小天是纳索河总舵主,探子来报时并没有说过。”
百里玉颜再次否认。
她唯恐哥哥相信朱茵的话,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