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轮又一轮的推杯换盏,岳小天喝得醉意阑珊,拉着宇文靖一遍又一遍念叨着兄弟情深,其力断金……有朋自远方来,不易悦乎等文绉绉的话语。
宇文靖被他神乎其神的样子整得哭笑不得。
心想,朱家二小姐这是给岳小天灌了多少迷魂汤,原豪放不羁的少帮主快成了之乎者也的老夫子了!
楼下百里渊却气定神闲,脚步沉稳,寒暄着听来别有深意的话,依次送走所有座上宾客。
席间,王志见到周知府如遇知已,喝得不省人事,散席时只能由宇文靖和南震天搀扶着送回王员外家。
客人走后,明月楼内很快安静下来,只余了小河豚带领家丁忙忙碌碌的收拾厅堂。
百里渊忽然想起跛脚的女仆来,一个小小的奴仆身上怎么会有霓虹香?
对于明月楼来说,为了保证菜品干净卫生,应该明令禁止下人使用胭脂水粉才对。
“近身倒茶的女仆到底是谁?有什么目的?”百里渊起了疑心。
上次蛮夷人大闹明月楼分明是百里梵搞得鬼,得知他下榻明月客栈,才让蟠螭双煞到这儿来闹事。
难道跛脚女仆也是……
他忽然警觉,马上叫来苍凤和苍鹰,让兄妹俩仔细搜索,看看明月楼有没有可疑的下人,如若有严惩不怠。
之后,百里渊没事人一样返回二楼白虎厅找岳小天。
这间房是专为白虎帮预留的,奢华不失高雅,餐桌是上等的金丝楠木打造,茶具都是玉石篆雕,就连墙上的字画也出自名人之手。
房内还专门预留了隐蔽的休息室,岳小天醉醺醺的从筵席上离开后,百里渊曾看到他偷偷溜了进去。
既然记得此处有间休息室,就说明他今日醉也醉的很有分寸。
百里渊拉开隐形门走了进去,此时,岳小天正躺在松软的床上嘟嘟囔囔的呢喃着什么。
百里渊走近一些,听得一句模模糊糊的话:“你……你想骗老子滚得远远的!”
“谁骗你了?”
“英格。”岳小天随口答。
百里渊轻笑,这名字也算别致,继而坐在床边还要问些什么。
岳小天突然惊醒,翻身坐起来摩挲着脑袋,他心知肚明,肯定醉酒后又胡说八道了。
两个大男人同时坐在床沿上略显尴尬,况且百里渊轻易不笑,这会儿却笑的令人汗毛直竖。
岳小天只得拉了他走出休息室返回白虎厅。
百里渊擅长洞察人心,怎会不知道他干了什么事,干柴烈火的年龄,堂堂少帮主有个通房丫头也说得过去。
令人意外的是,岳小天坚决否认他的观点,还跟他讲了被英格骗上床的事情。
他信誓旦旦的承诺:“只有一次,与英格只是醉酒后才做了出格的事。”
而且,常去花街柳巷也不过是喝酒寻乐,从没做过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只是臭丫头不相信他而已。
越描越黑,岳小天内心深处白茫茫一片,像是空白缥缈的云雾,也像是乌漆嘛黑看不清天际的夜空。
要知道,在这之前他还是童子身啊!就这么被人稀里糊涂骗了去!
是不是该到原地烧点纸钱,好好吊唁一番,免得“小神小鬼”们总惦记着他兜里几两银子,勾引他上床。
为了公平起见,百里渊也同岳小天分享了心中的小秘密。
小时候,他曾在蔺家庄生活,有个邻居叫元明姝,那时的他还懵懵懂懂,不知道男女之亲是什么。
有日去井边打水,无意间看到令人心魄涤荡的一幕。那是元明姝的父母,两人旁若无人的在树后发出不堪入耳的声音。
当时的他即害臊又害怕,站在井边挪不动步子,还是元明姝跑来拉着他一口气跑回了家。
看元明姝小脸跑得红如云霞,百里渊激动之下亲了她,从此元明姝时常来找他玩耍。
妹妹百里玉颜不愿哥哥的爱分享给别人,动不动就和元明姝打架。
再后来两人被迫搬了家,从此各奔东西再没回过蔺家庄,自然再也没有见过面。
两人边说着话,边吃着桌上的茶点。
看百里渊略有羞涩的样子,岳小天笑得合不拢嘴,都是陈芝麻烂谷子那些事儿算个球啊!
不过他也追根溯源的拿百里渊打趣说:“最难以忘怀的是永远得不到和永生挂念,兴许元明姝会是你的情劫,还是小心些为好。”
百里渊轻轻摇头,心知肚明却不挑破,眼前的兄弟是借着酒劲说自己吧!
笑着笑着,岳小天的肚子咕噜咕噜的翻滚了起来,心想刚吃过饭肯定不会是饿了。
继而又想是不是坏事做多了,肠胃也跟着遭了报应。
仅仅过了一小会儿,岳小天实在撑不住了,揉着腹部说:“坏了!我吃的太多,定是撑坏了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