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来了!
蒙面人一五一十地把他所知道的事情都交代了。原来,“竹机关”正在执行着一个秘密任务:给北境军高层打上思想烙印,让他们贯彻不抵抗政策。为了掩人耳目,他们没有使用法术迷惑目标,而是借鉴了西方心理学的催眠手段。先让目标进入深度睡眠状态,然后用录音机播放“北境之王”的指示。如此重复几个晚上,目标就会在不知不觉间被不抵抗的思想占据,失去反抗的意志。最后,山本怯怯地补充道:“其实,北境军的高层多有不敢抵抗的思想。我们只是强化了他们的思想而已。我们做过实验的,这种方法连让小孩子好好学习天天向上都做不到,就更别说改变意志坚定的人了。”说完山本拜伏在地,不敢动弹,静静地等着最后的时刻。年轻人轻蔑的瞥了一眼隆真。这个北境军队二号人物,现在北境最有权势的人,涨红了脸,羞愧难当,无言以对。
“你走吧!”年轻人把灯一关,消失在了黑暗之中。等隆真再度开灯后,房间里面空荡荡的,没有年轻人,没有黑衣人,只有窗外缓缓灌入的寒风。这,难道是一场梦?他走到窗边,痴痴迷迷地看着月光之下的奉城,嘴里吐出一口白气,自言自语地说道:“老帅在世时,我明明没有如此窝囊的啊!”
老帅就是现任“北境之王”的爹。早在前朝,老帅已是辽西总督。前朝覆灭后,他独霸北境三省,成为名副其实的“北境之王”。老“北境之王”重视工业发展,重视军队的现代化建设,敌视扶商帝国,死死地压住了北境扶商人的嚣张气焰。北境依稀有了蒸蒸日上的气象。可惜好景不长,两年前,革新16年,老帅遇刺身亡。他的儿子少帅走马上任,子承父业。革新18年,新政权的大总统“削藩”与夏北军阀爆发“中部大战”。少帅站台总统,挥兵攻入内地,拿下了两个省,抄了夏北军的后路。夏北军阀一败涂地,大总统完成了新国形式上的统一。少帅虎踞5省,俨然给人一种老子英雄儿好汉的感觉。然而,在对待扶商的态度上,少帅却是令人大跌眼镜。
少帅率领20万北境精锐走后,扶商人就开始搞大动作了。扶商驻屯军开始公然跑到租界之外搞军事演习。在一次军事演习中“误炸”北境军军营。面对赤裸裸的挑衅,中下层官兵摩拳擦掌准备还以颜色。更有高级将领扬言要把扶商鬼子赶出北境。身在大陆的少帅竟然电令北境军高层:“万万容忍,不可与之反抗”;“国联正在调解,政府也在作外交努力”。南都的新政府也以总统府名义电令北境军高层息事宁人,等待调解:“宜隐忍自重,以待时机”,“无论扶商军如何寻衅,我方应不予抵抗,力避冲突”……这些被人嗤之为:不抵抗政策。
片刻之后,奉城内,医管同林堂的中堂,三个人分宾主坐着。坐在主位的是一个女人,三十多岁的样子,中等身材,眉目清秀,浅麦色皮肤;及肩的头发扎成小马尾;身穿深色修身长旗袍,玲珑浮凸的身材,浑身上下散发着成熟女人的魅力。
客座两人相对而坐,一个是军装青年男子,就是隆真房间里面出现的年轻人,另一个是个中年军官。青年刚才把隆真房间里面的事说了一遍。
主位女人说道:“搞不好那位少帅的不抵抗政策就是这么来的。”年轻人叹了口气说道:“这不公平啊,扶商阴阳师敢明着搞大人物。我们却要畏首畏脚,什么都干不了。”女人轻笑道:“谁叫天命在他们那边呢。什么时候那些官老爷们能够争点气,天下大势在我们这边,扶商皇帝的头都能让人摘了。南都宗教委员会那几个老对头,可不是吃素的。”中年军官听罢,欲言又止。
中年军官叫陈景良,是北境军总参谋部的参谋。前些日子,他感觉自己的长官,隆真的气色有问题,就偷偷监视了他家一个晚上。结果,午夜时分发现有个蒙面人使用影遁之法,跑到里面去了。因为没有把握抓住他,又怕他把隆真给伤了,就眼睁睁让他跑了。第二天就找到了他的师尊,主位女人。
“师尊,现在隆真已经知道了真相,形势会不会有所改变?”陈景良问道。“恐怕不会。”女人说完觉得有些不踏实,她看向了公子逾。公子逾心领神会,说道:“形势没有任何改变。我回来之前已经推演过北境的运势,今年必然沦陷。我也给隆真看过面相,此人虽然长寿,但是后半生就像无根的浮萍,随风飘泊。他在北境要待不住了,今后也没有扎根的地方。隆真这种统治者会这样,只有一个原因,他的地盘要丢了。这就是地人感应。推演大势和相人相互印证,真确度是很高的。”
虽然已经料到会有这样的结果,但是陈景良听完后怅然若失。他知道这位公子逾不但法术高强,有着陆地术法第一人的称号,而且精通文王先天演卦,能够洞悉天机。他说的话,几乎板上钉钉。军人守土有责,必然失败的仗该怎么打?
女人和公子逾都看着陈景良,知道他有话要说,都静静的等着。过了一会儿,陈景良小心翼翼地问道:“师尊,如果我去干掉扶商在北境的司令官板垣次郎,能不能改变北境的局面?”女人和男人同时看向了陈景良,男人一脸严肃,女人似笑非笑地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