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啊!搬进来前,匾额还是叫踏雨楼,姑娘说要换过,名字想好,还没来得及让人去做,北平侯就送来了,这是不是叫心有灵犀呢?
楚歆羽看着匾额,也很惊讶,同时心脏也怦怦地跳着厉害,蔺宸曜送来这匾额,是在告诉她,他知道自己是谁了。
记得以前她曾说过,她喜欢碧海云天,日后她住的地方一定叫碧云阁,那时她年龄小,并没有自己的院落,后来等自己有闺房时却没有用这名字。
今天也不知道怎么的,脑里突然闪过小时候的一幕,便决定取用碧云阁,而时间都过去这么久了,没想到蔺宸曜还记得。
“这匾额的字体好漂亮啊,苍劲有力,庄严浑厚,非常大气。”丹青说,她不像某些丫鬟,大字不懂两个,她曾认识字,而楚歆羽也会鼓励她们,有空的时候多看书,这样对她们日后有帮助。
“哟,丹青眼力不错啊。”蓝依过来赞道。
丹青仰起下巴神气地道:“这个当然啦,也不看看我的主子是谁?”
蓝依好奇道:“跟这个有关系吗?”
丹青道:“因为我们跟的主子好,才有机会继续学认字,见识多了,眼力才好啊。”
“看你得瑟的样子,在外面别这样,不然会被人笑话的。”蓝依说完,走到楚歆羽身旁,“这匾额来的正巧,要挂上去吗?”
“挂吧。”楚歆羽指尖轻轻划过碧云阁三字,嘴角带着浅笑,看似心情不错。
蓝依立即命人将匾额挂上去,就在这时候,竹帛和紫铃从外面匆匆回来,“姑娘,我们回来了。”
“是赵妈妈吗?”蓝依问。
竹帛摇头,“不知道,我们去到时,她走了。”
“走了?她没说什么吗?”
不只是蓝依觉的奇怪,就连楚歆羽也好奇起来,来人既不是赵妈妈,想见她正门不走却走后门,没等到她的人便走了?
竹帛道:“小厮说她看到郝妈妈来了,什么话也没说,转身就跑了。”
“郝妈妈?”
紫铃答道:“就是大夫人身边顶替秦妈妈的管事。”
“她为什么看到郝妈妈就走?她们认识?”
大家都觉得奇怪,但当事人走了,没有人知道,而这件事情,在她们心中只是一段小插曲,没有人会记着。
傍晚时分,萧敬炫派人暗中给楚歆羽送来一封信,告诉她账本的事他已处理好了,所谓的处理好,便是他们昨晚派人将账本偷出来,让人抄了一份假的,放了回去。
今天下午,监视的人果然见到那位二掌柜拿着假账本去了聚星阁找闻总管,把账本给了他,还将袁氏的话跟他说了。
闻总管说会给上面反应,到时会联系他们,然后闻总管问起他香料的事,二掌柜一一说了,闻总管遂给了他一张图纸,让他将货转移到这地方。
萧敬炫说,他们打算今晚亥时动手,让她不要担心,这批货他会派人消毁。
他虽然如此保证着,可楚歆羽仍是担心,她听三哥说,今晚景王生辰,在府里设宴,邀请了几位皇子和一些友好往来的宗室子弟。
作为兄长的萧敬炫不可能不出席,她不是不信任他的能力,而是今晚的事太重要了,于是她要求这些活动,让蓝依参与,她对香料比较熟悉,仓库里有什么香料她一闻便能辨别出来。
萧敬炫同意了她的要求,蓝依乔装打扮,戌时便出府了。
……
入夜,景王府内一片歌舞升平的景象,景王倚坐在主席桌上,两边设着酒宴,依次的坐着各位皇子和勋贵子弟,中间的舞池,穿着轻薄衣裙的舞姬扭动如水蛇般的纤细腰肢,挥着长袖,随着管弦之声响起,翩翩起舞。
景王温文随和,平日跟各皇子和勋贵子弟都很合的来,他的生辰宴会,这些人都很给面子,接到邀请的都前来了,就连太子也在其中。
大家年龄相仿,相处起来比较融合,不拘于礼俗,言行举止比起有长辈在时轻佻放荡了些。
萧敬炫坐在太子下面,拿起酒杯浅尝了一口,太子侧身对他道:“玄晖没有来?”
“没有。”
蔺宸曜素来不喜出席这样的宴会。
太子又道:“听说父皇派你和孤一起去运物资去洪州。”
萧敬炫淡淡地嗯了一声。
太子有些怅然道:“有你跟着,孤就放心。孤有好多年没有出京城了,若不是去赈灾,定然会趁机出去好好游玩一番。”
因为身体不好,他连宫门都很少出,所以他曾经很羡慕三弟,在外面游历了四五年才回来。
萧敬炫朝他轻轻一笑,怂恿道:“可以在回程的时候玩几天。”
前世,太子到死也没有离开过晋京城半步,病发前一天,他握着自己的手,说这辈子最遗憾的是没有出过晋京城,不知外面的风光美景,对外面的世界认识,都是从那些游记杂谈里了解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