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目光却频频往他们那边看。
福宁说这话是在讽刺楚歆羽,她明知道三哥宝贝他那些马,不是谁去说便会借出去,何况还是替情敌借马,若是三哥不借,岂不是打脸吗?
不过福宁未免也太把自己当回事了,楚歆羽怎么可能会帮她们问三哥借马,遂道:“若我不行,你们想骑可以自己问他的。”
“我们也想啊,就是怕某人误会了,说我们故意接近你三哥,毕竟你三哥如今的身份跟以前不一样了。”
福宁没有说太明白,但听到她话的人都懂她的意思,如今蔺宸曜是楚歆羽的未婚夫,若有姑娘找他说话,被她见到可能会生气,这分明暗示楚歆羽是小气,蛮不讲理之人。
蔺毓心里不高兴,福宁以前不是这样的人,她平时很安静,说话不会咄咄逼人,可今天她怎么了,说话总喜欢扯楚歆羽进来,进不进挤兑她几句?
“她不是那样的人。”蔺毓已没有耐心跟她们在这里说这些,她抬眸左右看了两下,将话题转移道:“昭阳怎么去那么久,不知是不是迷路了,我去看看她。”
说完,她将双腿抬出水里,接过丫鬟递来的干净帕子,把脚丫擦干水,然后穿上鞋子。
“你们先泡着,我去去就回。”
福宁和许芷澜没有说话,直到她带丫鬟离开,福宁才道:“看吧,她果然偏向那边去了,以前她是不会说话敷衍我们的。”
许芷澜自嘲地笑了笑,“谁叫我没有本领成为她未来三嫂。”
福宁冷笑一下,“现在下定论太早了。”
许芷澜一怔,“你是什么意思?”
这时,福宁的丫鬟从外面进来,走到她面前,轻声道:“姑娘,奴婢打探到了。”
“说。”
“傅五公子和楚亲王世子他们在竹园的花厅里喝酒,而北平侯却在华昭轩,一直没有出来。”
福宁闻言,朝许芷澜眨了眨眼,“盈婼,你的机会来了。”
许芷澜不懂的看她。
福宁道:“你不是想跟他单独谈谈吗?”
“你的意思是……”福宁说是这么明白,许芷澜这下总算明白她的意思,“这不行,我和他如今身份不对,万一被人发现,我……”
福宁打断她的话道:“发现又怎样?你刚才没听我和蔺毓说吗?你是去问他借马的事,有蔺毓作证,还有谁敢乱说你目的不单纯。”
“可是……”
“别可是了。”福宁再次打断她的话,问道:“那你还喜欢他吗?”
问完,又感觉可笑。
怎么可能不喜欢呢,那样优秀的一个男人,连静安都忍不住偷偷喜欢他,而自己也……只不过她把傅盈婼看作朋友,朋友喜欢上的男人,她是不会去抢,连喜欢也要压抑住。
这两年来,她能看得出来,傅盈婼每次说起蔺宸曜,脸上的笑容美好的让她们嫉妒,因为蔺宸曜太冷淡了,从来都不会对别的姑娘笑,也不跟哪个姑娘走的近,只除了傅盈婼。听说他一直戴着傅盈婼小时候送她的长命缕,而傅盈婼也一直戴着他送她的玉佩,两人都互送信物,怎么可能没有情呢?
“我不知道。”许芷澜喃喃,“我还没有好好想想……”
她之前从来没想过,有一天蔺宸曜会喜欢上别的姑娘,她一直以为他爱着傅盈婼,深深爱着,不会变心,所以她才有恃无恐的去追求那个位置。
她以为,哪怕她喜欢上别的男人,嫁给别的男人,他永远都会像上一世那样默默守护自己,辅助自己登上那个位置。
直到今天,她和那个女人一起出现他面前,他连一眼都没有往她看过来,许芷澜恍然发现,这些年对她默默关怀,说会娶她为妻的男人,他的眼里也可以有别的姑娘,对别的姑娘温柔体贴,甚至更体贴。
那一瞬间她才后知后觉地感觉到心痛。
清淅的,尖锐的,心痛。
最讽刺的不过就是明明她有机会成为他的妻子,让他捧在手心呵护,可她却因为贪心,把机会白白的错过了。
可紧接着就发现了,她不想失去这个男人,尤其是将与这个男人共度一生的女人是上一世自己的仇人,这一世自己最讨厌的人。
“福宁,你别管我的事了,他如今是有未婚妻的,而且我也有我的底线,我是不会做别人的妾室,何况,蔺家是不会让他纳妾的。”
许芷澜垂眸说着,福宁忽然察觉到有水珠掉到水面,一滴两滴……
福宁心突然像被什么捏着一样,接着听到她说:“若是普通的定婚还好,可他们是有皇上口谕的,而且还是他亲口承诺会娶她的,难不成我要他为了我抗旨?要他做个言而无信的人?这样他日后如何统领三军?如何让那些追随他的手下信服?”
“……”福宁一时间没有可话说。
许芷澜道:“不管怎么说,待我满十八岁后,听从家里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