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宫后,萧画影便显得很规矩。
穆经赋比她还要老实巴交,一点看不出本性。
“你就是萧画影?”
“臣妇是。”
皇帝道:“朕见过你,对你有几分印象,他们都说你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没想到还会医术呢。”
能没印象吗?
差点都成为太子妃了。
萧画影知道皇帝这是说场面话,心底冷冷地笑了下,笑着道:“臣妇不懂医术,只是家里祖传的药方正好能治这个时疫,碰巧罢了。”
“你愿意献出药方?”皇帝问。
萧画影恭敬地道:“天底下的东西都是皇上的,皇上是天下之主,臣妇无权掣肘。”
皇帝开怀大笑。
“果然长了张巧嘴,那朕该怎么赏赐你?”
穆经赋拼命地给萧画影使眼色,希望她能在皇帝面前给自己说好话,但萧画影却目不斜视地跪倒在地。
“臣妇别无所求,只希望国泰民安,海晏河清。”
“好,说得好!”皇帝站起身,睨着她,“你个女儿家有这般见识,朕很欣慰,要知道有些朝官都是目光短浅之辈,比不上你,只可惜……”
萧画影洗耳恭听,皇帝却没往下说。
他叹了口气道:“果然要经历些事人才能成长。”
萧画影的手指甲几乎要将掌心抠烂!
皇帝这是在惋惜她没有嫁给太子!
“影儿明白。”
皇帝道:“既然你什么都不要,那就给你黄金百两,一座府邸,如何?至于……”
皇帝看向穆经赋,眉头皱了皱:“做好本职之事。”
“是。”穆经赋知道皇帝这是不喜欢他。
“下去吧,药方就给太医院送过去,让他们好好研制。”
“臣女遵旨。”
“……”
人退下后,皇帝揉了揉眉宇,看向站在屏风后的太子。
“你还惦记着萧画影?”
太子生怕皇帝误会,摇头道:“儿臣没有!”
“没有最好,她已经嫁为人妇,不适合进皇室。”皇帝顿了顿,又道:“朕让你跟着谢行止,怎么跑这来了?”
“父皇,谢行止眼高于顶,根本不把儿臣放在眼里,儿臣不想与他为伍。”
“呵,要都是只会拍马屁的臣子,你就只有等死的份!”
太子脸色难看地道:“父皇……”
“行了,去跟着他,给朕好好学,不然百年之后朕怎么放心将这江山交给你?”
太子动了动唇:“儿臣遵旨。”
人去楼空,只剩下皇帝一人坐在桌前。
他伸出手捻了捻眉心,喃喃道:“朕这样做,也不知道是对是错。”
……
药方经过太医院研究,确定没有速度就大量发放。
隔日城门口就排起了领药的长龙。
萧青宁在角落瞅着,目光很是深邃。
“姐姐。”
萧画影仰起下巴,从马车上下来:“你怎么不过去看看?妹妹记得,你可是医术高明的大夫。”
萧青宁道:“偷鸡摸狗之辈,也配在我跟前趾高气扬?”
萧画影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殆尽。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萧青宁莞尔道:“不要紧,你很快就会倒霉了。”
“什么意思?”
萧青宁轻笑一声,和丫鬟们扬长而去。
“萧青宁,你给我站住,把话说清楚!”萧画影怒目圆睁,她有种不好的预感,“你是不是又要害我?”
萧青宁转身道:“是啊,你怎么知道?”
因为恐惧,萧画影身体开始簌簌地抖,她恶狠狠地瞪向萧青宁,正欲破口大骂,人家已经踩着步子上了马车,绝尘离去。
“愣在那干什么?”
不远处,穆经赋叫了声:“还不快过来!太医说要由你亲自发药。”
“来了。”萧画影来不及思索萧青宁会怎么算计她,就去了城门口发药。
从始至终,她脸色都很难看,惴惴不安。
穆经赋看到她的异样,问道:“怎么了?”
“没事,就是胸口有些闷。”萧画影胸口确实闷,越来越难受,可她不知道怎么了,“我去休息会。”
穆经赋跟过去,装出宠爱的语气:“影儿,你没事吧?”
暗自却警告萧画影别在这个时候出差池。
“没事。”萧画影柔弱地摇头,那种窒息感越来越强烈,几乎喘不过气。
扑哧——
萧画影硬生生地吐出口鲜血,穆经赋的衣衫都被染红了!
她捂着胸口,晕了过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