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别开眼，她望向其他地方，“我不记得了。”
林嫣脑袋里一片懵，顾晏回的每一个问题，都问得她只想逃。
“不记得了？”直起身，男人笑意森冷，“你不是无法忘记吗？怎么就，不记得了？”
“我无法忘记的是你，但是那天晚上实在太乱了，我也是意乱情迷，所以细节记不清了，但是我记得你说过，要对我负责的，我记得的！”她清楚的记得，顾晏回第一次找上她的时候，就说要报答她。
至于细节那些，忘了不是很正常吗？
“太乱了？”睨了她一眼，顾晏回转过身，走回椅子那里，离她远远的，坐下来，“我怎么记得，那晚一点儿都不乱。”
他的离开，让林嫣松了口气。
当他站在自己的面前时，压迫感实在太强了，让她几乎透不过气来。
一手抚着胸口，松了口气，同时有力气去思考了。
“我明白了，原来对那晚耿耿于怀无法忘记的，就只有我。是我太当真了，不该把情动时说的话当真，至于负责，报答这些，也不过都是随口说说罢了。”缓缓站起身，她勉强笑了下，“顾先生既然只是随口说说，那就算了。倒也不必找这些理由。”
说完，她转身就往门口的方向走，只是步伐极慢，似乎在等待他挽留。
那模样委屈极了，不知情的人，会以为顾晏回是个始乱终弃的渣男，吃了不认账。
“站住！”他喊。
林嫣马上停下脚步，转身看他，“还有什么好说的。”
眼眶含着泪，似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你说我对你承诺，你倒是说说，我说了什么？”他问。
“……”咬了咬牙，她把第一次见面，他说的话重复出来，“你说会报答我，感谢我。”
“要求你没提吗？剧组你没进吗？”
“……”被问的一噎，林嫣扁了扁嘴，“我不是来要你报答的，我只是想表达我的心意。”
“那你已经表达完了。”
“……”林嫣的眼泪掉落下来，“所以，那天晚上根本不算什么，你只是玩玩儿而已，是吗？”
“够了！”
原本还在忍耐，现在看到她的眼泪，只让他感到厌烦。
起身大步朝她的方向走来，林嫣看到他气势汹汹，下意识的想逃，只是来不及了。
被他一把掐住了脖子，抵在后面的墙壁上。
他危险的眯起了眼睛，盯着这张做戏的脸，冷声道，“你要演到什么时候？”
“……我不明白。”
“那天晚上根本不是你，为什么要装？”他厉声质问。
“！！”
林嫣肝颤。
她想逃，可是腿软，人还被他桎梏着，根本逃不掉。
若说方才的眼泪是委屈，是虚假，那现在不停落下的泪就是恐慌，是打从心底的害怕。
“我没有……”她还在嘴硬。
看到她眼神闪烁却依旧强撑着的样子，眼泪顺着脸颊，几乎要落到他的手背上。
顾晏回猛地松手，嫌弃的甩了甩，仿佛碰到的是什么脏东西，“滚！”
大大的喘了口气，林嫣一手撑着墙，另一手哆哆嗦嗦的去开门，再也不敢迟疑犹豫，几乎是落荒而逃。
背过身的顾晏回，头都没转。
他心里烦躁的不行，大步走进办公室里的卫生间，打开水龙头冲洗手，仔细的搓了搓每根手指，然后甩了甩水擦干。
抬起头，看着镜中的自己，满眼的不耐。
真是荒谬！这种事竟然差点认错人！
沉吟片刻，快步走出来，按下内线电话，“叫周信进来！”
周信一进门，就察觉气氛不对劲。
空气里浮动着火药的味道，他很快上前，“顾总。”
“酒店那晚的人员清单，还没查出来吗？”他冷声问道，抬了抬眼皮，眼底一片冷意。
愣了下，周信忙道，“名单已经出来了，但是跟之前的调查并没有多大出入，所以……”
所以就没有再提，在加上最近他那么忙，业务那么繁多，一时之间，其实周信自己也快忘了这茬。
“没有出入？”眯了眯眼，顾晏回炖了下，直接问到，“名单上，有没有林念？”
周信：“？？”
“没有。”他有点懵，老板为什么这么问。
难道少夫人也……
“确定没有？”他有点儿不信。
说起来很是荒谬，没有任何的证据，或许那只是一种感觉，一种直觉，他觉得就是林念。
纵然没有任何的证据去证明，甚至她自己也没有承认过，但他却觉得是。
或许，打从心底里，他私心希望是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