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她的笑，顾晏回也扬起一抹笑意。
他背着手站在那里，身体微微往前倾，朝她的方向逐渐靠近，一点一点——
林念眼看着距离被拉近，心跳莫名加快，她该后退的，该拉开距离的，可不知道为什么，脚底却像生了根一样，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在离她的脸还有一掌的距离时，他停了下来，眼睛盯着她的脸看，声音温润又带有磁性，“那，你打算怎么谢？”
林念：“？”
谢谢就是谢谢啊，还有什么怎么谢？他总不会冒出句什么让她以身相许之类的话来吧。
“就是……谢谢啊。”她舔了下干燥的唇，喉咙有些发干。
“只是谢谢可太没有诚意了，不如……”他顿了下，似在思索，而林念的心都快跳出来了，瞪大眼睛看着他，不如什么？
“不如，回请吧！”
“回什么……”她果断拒绝，只是话还没说完，就愣住了，“呃？”
“回请？”
“对啊！”
“只是回请？？”不敢相信的看着他，确定不是自己听错了？
“不然呢，你想怎样？”促狭的看着她，顾晏回的眼睛里藏不住的笑意。
林念忽然反应过来，自己被他耍了！
只是回请的话，离那么近干嘛，气氛搞得那么暧昧干嘛？
伸手抵在他的胸前将他推开，自己也站直了身体，“回请没问题，要看我有没有时间！”
“不是说要谢我？一点诚意都没有。”叹了口气，他垂下眼眸，落在那只抵在自己胸前的手上。
她的手不大，手指纤细，抵在胸前其实没有多少力道，但他却能真真切切感受到她掌心的温度。
顺着他的视线一看，林念下意识的要收回手，可是下一秒却被他一把握住。
握着她的手，感觉莫名的熟悉，就好像也曾经握住过一样。
慢慢的，手腕翻转，手掌贴着她的，试图掌心相贴，十指交握——
眼看着他的动作，林念的心跳得越来越快，就在即将相贴的那一刻，她突然撤回了自己的手，退后一步说，“那个，我到了！我先回去了，改天回请你！”
说完，转身匆忙的跑了，脚步踉跄的。
看着她的背影，仿佛是仓皇而逃，顾晏回望了一会儿，唇角漾起一抹轻笑。
林念回到家，砰的一声关上房门，整个人贴在门板上，仰起头深深的呼吸了一大口气。
脑子里一直盘旋着方才的画面，顾晏回那张靠近的脸，他温暖的气息，还有他似笑非笑的眼神，如着了魔一般，不管自己怎么甩脑袋，都挥之不去。
“你——干嘛？”大喇喇躺在沙发上敷面膜的唐宋被吓了一跳，面膜险些掉落下来，两手一扶住，看着她，呆呆的问道。
“你在家啊！”看到她在，林念缓了口气，踢掉鞋子走过去，挨着坐下。
这一坐下，身上的外套便蹭着滑落下来。
她才想起来忘了还给他。
用手捏着外套边缘，刚想着什么时候还给他，就听到唐宋调侃，“哟……这小西装挺帅呢，温暖牌的吧？谁的呀？”
瞪了她一眼，林念说，“明知故问！”
“啧啧，你这桃花开满面的，看来进展飞速啊！”唐宋唰的起身，扒着她的胳膊，“说说，说说！”
“有什么好说的，就是一起吃了个饭！”林念无语。
“哎哟，一起吃了个饭……”拖长了尾音，唐宋夸张的音调摇头，“吃的什么饭呀？重归于好，还是旧情复燃，还是百年好合？”
“不管你们吃的什么饭，反正这把狗粮我是吃饱了！”
唐宋调侃她，然而林念的面色却黯淡了下来。
旧情复燃……
旧情……
“喂，你怎么了？我说错了？”看她脸色不太对劲，唐宋猜测难道不是自己想的那样？
转过身来面对着好友，林念盘起腿，一脸严肃的问，“唐唐，你有没有接到过那种官司，就是……打人行凶，但是凶手有权有势的那种？”
“唔……没有！”想了下，唐宋摇摇头。
“哦。”林念有点儿失望，原以为还可以得到个参考。
“你忘了，我们主要打的是离婚官司，当然了，民事纠纷也办，不过比较少。毕竟我们是小律师事务所，像你说的这种情况。有权有势的肯定不会找我们，受害方怕我们不靠谱，一般也不太会找上门。”她认真的解释了一番。
看了下林念的脸色，唐宋突然抓过她，仔细翻转查看，“怎么，你被人打了？哪个王八蛋打你？姓顾的？”
“不不，不是我！”扑腾开她的手，林念说，“我帮人问一问的。”
“哦，那自认倒霉吧。”仰面躺下去，唐宋麻溜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