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正在回学院的路上，诺诺开车，苏尔坐副驾驶，右手高举，“冲！”
然后轰鸣的汽车横冲直撞地飞了出去，路明非刚系好安全带，就被横冲直撞地带飞出去，撞在了苏尔的后座上。
原地只留下路明非的惨叫和两个女孩儿咯咯地笑声。
“大姐，大哥，慢点，慢点啊……”
车内音响里一个女人快活地唱着“斗呀斗呀斗地主”。诺诺的MP3里有各种各样奇怪的歌，说唱乐、北欧神秘主题、圣咏，还有这首烂大街的“斗呀斗呀斗地主”。
诺诺说自己收藏音乐的方式好比一个收垃圾的，背着一个篓子走在大街上，看到好的就收到自己的篓子里去，从不分类，也不组织。等她有空的时候她就把篓子倒过来，把收来的好东西翻了一地，这边看看那边看看，完全没什么规律。路明非赞赏诺诺的收藏方式，他自己也曾对于收垃圾这种毫无责任感的生活充满向往。
“真的没有，虽然很多人不相信。”诺诺耸耸肩，“我对龙文有共鸣，可是我没法驾驭言灵，曼斯教授也很头疼。”
“一共有多少种言灵？”
“迄今记录在册的言灵一共有118种——现在是119种了。”诺诺笑了一下，促狭地看了一眼一旁惬意地含着棒棒糖的苏尔，继续说道，“它们组合在一起，可以组成一张类似元素周期表的东西，序列号越高的言灵越不稳定，越危险，使用时对于释放者的反噬也越重。”诺诺说，“这些会在下学期开的‘言灵学入门’课上教。”
“那最牛的言灵是什么？”
“不知道。序列号在88位以后的言灵都不稳定，89到100位评级是‘危险’，101到112位评级时‘高危’，113号以后评级是‘绝密’。”诺诺客观地说。
“绝密？”
“是说113号以后的言灵即使曾经被观察到，也不会公开资料，它们的危险性不可估算。我知道的最危险的言灵是112位的‘莱茵’。19世纪在通古斯被人使用过，一支屠龙者组成的小队进入通古斯，没有人活着离开，在那里观察到一次类似核爆的冲击波，数百顷的林地倒伏，发出的光亮远至莱茵河都能看到。所以被称为‘莱茵’。研究部推测‘莱茵’是种消耗极大的言灵，仅仅维持了0.003秒，释放者在瞬间就被彻底耗尽。”
“通……通古斯大爆炸？”
“嗯，这个事件在卡塞尔学院的名称是‘莱茵燃烧’。”
“这样拽的力量还只能排112位？”路明非傻眼了，“那119位的言灵是什么？看来只有二十倍的界王拳了啊！”
“言灵拥有者本人就在你身边啦，”诺诺说，从青铜城成功杀死那个次代种后，校董会和学院内的研究者就已经开始讨论「即死」是否可以成为第119号绝密言灵的事宜了，现在一些大三大四写论文的，看见苏尔都眼冒绿光，不只是因为拜服在强大的武力之下，还是因为——这可是活着的，行走的课题啊！
就在旁边？诺诺没有言灵，他也没有，于是路明非把疑惑的目光投向上了车就困倦地耷拉着眼的苏尔身上。
“大小姐？”
“嗯？”
“你的言灵是什么？”
“「即死」啊。”
路明非肃然起敬。“我草，牛逼。”
苏尔被他逗笑了。“你以为是什么？超级赛亚人变身？”
“你们有龟波气功这样的言灵么？”路明非比了个姿势，“看我看我，就是这样。一个人开车，一个人坐在副驾驶座上放龟波气功，不就是一辆坦克了么？轰！”他双手对着前方推出。
诺诺想象了一下路明非描述的情景，忍不住笑出声来，方向抖动。
“说起来恺撒到底什么意思？”苏尔懒洋洋地靠在那里，似乎并不想说话，他就有一搭没一搭地和诺诺聊天，“请我们去舞会，又给我们脸色看，阵仗摆得那么大，找那么多陪客，龙虾随便吃。就为了看看我们出丑？”
诺诺抬头透过车内后视镜看了路明非一眼，哈哈地笑了起来。
“那些花不是买给你的，是买给我的。”诺诺说，“那个酒会也不是专门为你办的，是给我的庆祝酒会。其实邀请你来参加酒会的是我，只是恺撒说他也想跟你面对面谈一谈。”
“苏尔原本也邀请了的，但她临时有事去不了，不然我就不是和恺撒跳舞了。”
“原来不是项羽请客，是虞姬做东！”路明非小鸡啄米似的点头，“我还以为是鸿门宴呢，特意带了芬格尔那个樊哙！”
“我请你也没安什么好心，你那么欢欣鼓舞干什么？”诺诺白了他一眼。
“我请你是因为我不习惯和恺撒那群小弟待在一起。”诺诺说，
“我下面要当说客了，怎么样，加入学生会吧。”
苏尔挑挑眉，也笑起来，静静地听着。
“这是恺撒的美人计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