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她自己做好人,现在却想让别人去做坏人,给她出头。
谁愿意做那个吃力不讨好的人呢?
即使家里的长辈也不行。
再说,无缘无故为什么要把人家赶出去,人家又没犯错。
别说小妾,就是奴仆,朱家也做不到那么薄情。
谁也没有本事再把人家赶出去。
何况还要从朱良武的心里赶出去!
祖母已经对她烦不胜烦。
要不是看在她是三个孩子的母亲份上,真想让孙儿给她一纸休书拉倒。
吴氏对祖母的心思能猜得一二。
她能做的,就是尽量阻止她一再去烦祖母,惹得祖母不高兴。
这次,她又要去找祖母时,被吴氏拦了下来。
告知她,祖母今日身体不适,不见任何人后。
又和她浅浅地说了几句话,找了个理由便要离开。
大家都忙得很,没有谁有时间做她的情感垃圾筒。
谁想这时,一个丫鬟急匆匆跑来:“大夫人,二夫人,大小姐和二少爷他打起来啦!”
“什么?!”两个母亲同时发声。
一个还不到三岁,另一个已经要九岁!
这两个平时面都见不到的孩子。
年龄差距又这么大。
怎么会打到一起去?
肯定是那孩子惹颜儿了。
吴氏下意识就想。
她知道自己的女儿不会吃亏。
从李道长那学道;从祖母那学武功;从刘伯那学制造。
满院子里的人,没有人能做她的对手。
即使朱家会武功的家丁也不行。
何况朱收那个半吊子。
得赶紧去看看。
万一颜儿恼了,下手没轻重伤了朱收,胡氏又会闹了。
胡氏一愣之后,却笑出声来。
“唉呀,肯定是他们兄妹两个闹着玩的!怎么会打架呢?
不会不会的,他们就是闹着玩!
你们这些丫头净会胡说八道。”
什么打不打的。
无所谓。
她觉得自己的儿子不会吃亏。
九岁了,对上一个不到一个三岁的孩子,一只手就能要对方的命。
她不在乎朱颜的命。
她觉得小孩子打架,不小心要了对方的命是可以原谅的!
孩子嘛!
不懂事!
下手没轻重很正常!
谁让你惹他了?
他怎么打你不打别人呢?
一定是你的缘故。
错在你身上。
所以,要了你的命,是你命不好,活该!
胡氏笑靥如花,一点也不当回事。
她还想拉住吴氏继续倾诉。
可吴氏已经吩咐丫鬟:“她们在哪儿,快带我们过去!”
她只好跟在后面去看看。
想想如果朱颜那小赔钱货被打死,或者打坏了,也是件让人愉快的事。
说不定能看到吴氏痛不欲生的模样。
一时间,她竟忘了自己的烦恼了。
她们赶到时,朱颜在用马背上的马鬃使劲擦手。
唉呀~打巴掌忘了戴手套了!
那小子脸太脏,把我的手沾脏了。
老马也不高兴,你嫌脏就往我身上擦?
啊!我的鬃毛啊!除了马尾巴全身最漂亮的鬃毛!
可它的鬃毛又不能移位,躲不开在上面乱抓的小手,只好长叹一口气。
让人看来就是喷出了一大口气。
朱收还在大哭,张开的嘴巴也疼,满脸都疼,眼睛看不见东西……
胡氏急了,连跑几步:“我的儿啊,谁把你打成这样啊!快告诉娘,娘饶不了她!”
她太意外了。
没想到那赔钱货没事,收儿倒被伤了!
这怎么行!
娘俩开始一起嚎。
和朱收一样,她也不相信是朱颜打的自家儿子。
觉得是朱颜的哪个下人动的手。
吴氏装作擦脸,用手帕遮着脸,向自家女儿递了个眼色:“快走吧,别和这娘俩搅和了!”
可朱颜没懂她的意思。
她看到母亲向自己做鬼脸。
朱颜立马感动了。
想当年,在学校里。
他和欺负他的小混子打架,师父被叫家长时,总是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
不管是不是他的错,师父总是认为是他的错,每次非逼着他认错。
否则师父回家就唉声叹气,让他良心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