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支撑着他努力下去的支柱在一瞬间被破坏了,留给他的只有无尽的迷茫。
清越不止一次这样说过自己是很厉害的人,但五条间知道,自己只是一个天分平平的咒术师。
是一个不被看重、不被期待的存在。
清越夸他很坚强......
坚强,但那又有什么用呢?
就算他再坚强再有毅力,然后再一直一直地努力下去,但那早已定下的天赋再也不会改变了,在别的同龄人已经能够较为轻松地祓除一级诅咒时,他却只能堪堪对付二级诅咒。
所以,即便是五条家地嫡子,他也只能像是一个非常普通的弟子一样,做着一些很普通的杂活。
在一开始,咒力间就算有很小的偏差,但在这之后也会形成一个巨大的实力鸿沟来。
“......间?”耳边传来清越那柔柔的声音,里面满是关切和疑惑
而五条间这才回神反应过来,自己刚才是用怎样的语气冲着清越说话的。
他再次缓缓垂下了头:“抱歉。”
随后,也不等清越再说些什么,他便转身离开了。
清越看着五条间离去的背影双眸微垂,他能理解五条间此刻的心情如何。
清越觉得此刻的自己应当走上前去给予青年支持和鼓励,但对方现在情绪很不稳定,也似乎并不想再同他多说些什么。
更何况,作为朋友的清越,没有经历过五条间所承受的那些压力的清越,他又能对五条间进行一些怎样的劝慰呢?
难道,他要上前去抱住对方告诉他你很厉害,你很坚强吗?但这又有什么用呢?
这样的行为却无非是给人带来伪善的感觉,而且清越也知道自己并不是那种很善于言辞的人......
现在的他,只能希望间不要将自己给“关”起来,不要陷进那偏执的迷圈。
“......回去吧。”清越淡淡地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随后一转身,朝和五条间相反的方向离去。
*
等五条间失魂落魄地回到房中时,此时已经是凌晨三、四点钟了,他一回到自己的房间,便将整个人给摔在床上趴着。
五条间将自己的脸紧紧地埋在被单中,没有一丝的空气能从这紧密的接触渗透进去,那渐渐升起的窒息感麻痹着他的神经。
紧闭的眼眶逐渐渗出泪水,被脸埋着的床单立刻湿了一大片,他紧紧的咬着唇没有说话,也没有发出一丝一声的哀鸣。
怎么会这样呢?
那他这么久以来的坚持,究竟是为了什么?
五条间依旧维持着趴在床上的动作,只是头向另一旁侧过,那双在以往无比明亮的双眼,却早已变得深邃又空洞无比,就这样直直的看着床边的墙壁。
也就在这时,他感到自己的身旁突然刮起一阵风,而这时他的耳边突然出现了那道熟悉的声音:“所以,你在坚持什么呢?”
那是属于五条亓的声音,不知为何他会突然出现在自己的房间里,以至于现在情绪极不稳定的五条间以为自己依旧身处那幻境之中。
在听了五条亓的话后,五条间也不经默默地想着——
是啊,他到底是为了坚持什么呢?
除了清越......从未有人夸赞过他,对他抱有过期待。
虽然,可能那并非清越的本意,但在五条间的自我感受中,清越所说的“坚强”二字——也只不过是在平平无奇的他身上,很艰难地寻找出来的。
只是为了不让他伤心和难过,而想出来的托词罢了吧.....
坚强有什么用呢?
坚强什么用都没有,坚强的他所得到的也都只是一场空梦罢了。
所以,接下来的他该怎么办?
说到底,在那信念崩塌后,五条间在这时才终于想到了那最开端的问题——
他这么努力究竟是为了得到什么?
是父亲和母亲的赞美吗?
是来自同族兄弟的崇敬吗?
是能够完成祓除诅咒拯救天下的梦想吗?
不。
现在仔细想想,那个渴求着力量的自己也是很可笑的。
想着来自父亲母亲的厌恶和怒骂,想着来自同族兄弟的欺辱和讽刺......
就算是未来的他若是拥有那股力量后,他们再来夸赞他、崇敬他,那又如何呢?
他们所喜欢的五条间,也只是后来改变了的那个五条间,而最早的那个生活了十八年的五条间,就会仿佛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一样。
仿佛......被自己亲手杀死了一样。
“我......该怎么办?”五条间似是自言自语,也似是对五条亓喃喃着。
而在他床边的五条亓,见他这副模样便缓缓地露出了一个笑容,最后,他在五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