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不轻不重舔了一记,“吸小禾。”
“……”
彭侯盯着她,眯了眯眼睛,“今天怎么这么乖。”
换作平时,楼小禾早就抽手了——抽不抽得动另说——可这会儿,她一颗心又酸又涩,好像还被山间的雾打湿了,变得软乎乎的,无论眼前这个人要对自己做什么,她都愿意随他去,甚至还想给点鼓励。
这其中,或多或少掺杂了小红的痴汉力吧,但无论如何,都已经不重要了。
她岔开话:“那你怎么不去追他……”楼小禾咬牙切齿,眉头一皱,“你是不是让他吸干了,打不过他,也追不上他,你——”
该不是被废了吧?
彭侯闻言,鼻子里哼出一声笑来,热气洒在楼小禾腕间,有点痒,“没吸多少,小禾跑得很快,来得也很及时。”
楼小禾松一口气:“那你怎么能把他放跑了,就该把他关起来,让他跪着,言语羞辱他,鞭子抽打他,抽他个九百九十九下,狠狠地报复回去……”
“我去追他,岂不就错过你了?”彭侯玩笑般的口吻,伸手一点点掰开楼小禾不自觉攥紧的拳,“拳头不要握这么紧,手会痛。”
楼小禾怔愣片刻,听这话,彭侯好似早料到她会来一般。
掌心里倏然一重,楼小禾低头去看,是那根天青色的发带,几经辗转,奶白色的珍珠依旧光亮如新。
“这是寻踪珠,不要再弄丢了,不要……让我找不到你。”
楼小禾手握紧,喉头发涩,“嗯,好,你别跪着了,快起来,地上凉……”
她正打算松开右手的东西去扶彭侯,不料,手背倏然一紧,彭侯用力握住她,“小禾,我刚刚一直在想,不如就这么放你走,也没什么不好。”
脚踝处剧烈的灼痛感像一把火,径直蔓延到彭侯心底,那里有处最隐秘的角落,从未有人闯入过。
“是你自己要回来的。”他说。
说话间,楼小禾右手被他制住,她手里握着方才从死人堆里捡来的短剑,正往彭侯心口的方向刺去。
利刃划破皮肉,楼小禾咬牙用力,左手死死握住剑刃,那根她来不及妥帖放下的发带滑落在地上,被滴落的鲜血染红。
“今天太累了,歇一歇好不好,权当让我放个假。”
托那后遗症的福,她得以面不改色空手接白刃,说起狂话来大气也不喘。
楼小禾笑了笑:“说实话,杀了你那么多次,我也挺腻的,这回就……”
——就当作我救你一次好了。
她没有说下去。
彭侯看着她的手,抬头时,眼底雪亮,“小禾,往后你再想起今天,也许会后悔。”
“也许吧。”彭侯松了手,她把短剑扔掉,捡起掉落在地的发带,“像你说的,是我自己要回来的,就算后悔,活该受着,我乐意。”
她站起身来,看一眼自己哇哇淌血的左手。
弯腰要扶彭侯时,就见他手上的血淌得比她还欢。
“……”
楼小禾愣住,目光扫过自己狼狈的双脚,上前半步就要去撩彭侯衣摆,被他挡住。
他右手拎着干净的丝鞋净袜,脸上的笑八风不动,“光着脚乱跑,像什么样子。”
他就这么跪在地上,替她把鞋袜穿好,一阵风过,楼小禾散落的发丝飘向他,拂过他高挺的鼻梁,蹭了蹭他漂亮的嘴唇。
楼小禾看到,丝鞋丁香色,就是那种淡淡的紫,和她胸前的锁印一样的颜色。
“……你可真行。”她说。
这个人嘴上说着要放她走,可做出来的事情,一桩桩一件件,都叫她寸步难行。
时间再早一点,她可能还要纠结,这个人的所作所为,究竟是为了她,还是为了求死。
但现在,楼小禾看得很开:管他醉翁之意在不在酒,酒横竖是认定醉翁了。
小红,单相思这事,你要算老前辈,往后还请多多指教。
*
楼小禾带着彭侯返回山洞,毕撼山却不知所踪,洞内空空如也,火堆和铜锅也不见了,那股令人作呕的腐臭味也仿佛从不曾存在过。
“也不知宫主怎么想的,不杀去一壶天擒拿彭贼,反而在这找什么神龙符。”
“要等多久?”
“快了,再有两炷香差不多。”
……
不祥的预感将楼小禾笼罩,她冲出山洞,站在高处放眼看,日头已经爬高,整座山林沐浴在阳光下,鸟鸣四起,一派平静祥和。
“小禾。”
彭侯在身后唤她。
楼小禾转身,上前抓住他的衣袖,欲言又止。
来的路上她其实已经想好了:神龙符对凤麟洲而言是欲毁之而后快的弱点,可对彭侯来说,便是打击敌人的有力武器。那日彭侯从阮从善手里救出她,绝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