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谢参商回来和往常一样相处就好。
***
晚六点,华灯初上,栖栖回到家没看见谢参商。
书房的床铺整整齐齐,玄关处他的拖鞋也在柜子里放着没拿下来。
——谢参商还没有回家。
栖栖皱紧眉头,她赶忙和爸妈说声就出门。
到体育馆找了圈,里面的海报气球和舞台都已经被撤走,现在里面多了些来健身的人,不过都不是谢参商。
路上行人很少,偶尔有出租车疾驰而过,在体育馆门口的玻璃门罩上晃出虚幻的黄色光芒。
车子溅起昨夜雨后积水的刷刷声在耳边响起,特别清脆,栖栖握紧双手,心底涌出的不安愈发强烈。
愈往街上找,愈是找不到,便越发心悸。
“谢参商...谢参商...快接电话啊谢参商...”电话打了一遍又一遍,可总是显示对方不在服务区。
栖栖宁愿相信谢参商是回老家继续找神医去了,也不去想其他更可怕的结果。
在打下第一十三个电话时,栖栖的手机铃声响起。
来电显示是个陌生号码,栖栖迟疑片刻,或是第六感又是其他东西在默默催促她接下这个电话,终于,纤细手指滑下接通的按键。
“喂,沈栖栖?”
熟悉的低沉男声。
栖栖眉头微攒,“龚...叔?”
“是,我是龚聿。”高大的警官指尖夹着白雾缭绕的香烟,深刻的眉眼低着,他斟酌一番才开口道:“我们下午接到群众报案,在水滨路51号处的乐来宾馆,发现男尸一具。”
栖栖的手指不可抑制地颤抖起来。
“男...男男尸?”
龚聿嗯了一声,“别害怕。据调查,死者真名谢灿山,艺名谢参商。手机里最后联系的人是你,现在有空吗?我来接你到刑侦队聊聊?”
“......”
“喂?沈栖栖?”
“......”
“喂喂?!沈栖栖!你怎么了?”
“没事,”栖栖缓缓开口,才发觉嗓音不知何时变得这么嘶哑不堪,淡淡的麻木笼罩着她的眼睛,她没哭,但喉咙里有不堪重负的、浓重的哭腔。
“我在...水滨路五十一号。”
“乐来宾馆对面...龚叔,我在...”
“行我知道了,五分钟到,你在原地不要动,我这就来。”
栖栖呆呆地垂下手,她忽觉天地在旋转,乐来宾馆发光的招牌在她眼里不断放大放大放大。
就在这,下午她和爸妈高兴地串门拿红包时,谢参商悄无声息地死在这里。
有谁知道?
谁也不知道。
大家都在,新年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