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陛下又突然给刘婕妤加了封号。
因为陛下要封柳氏为婕妤,但宫里已然有了一位刘婕妤,再来一位柳婕妤,太容易被混淆。
其实陛下和皇后一开始商议封柳月湖时,早把刘婕妤忘的一干二净。
也不怪他们会忘,刘婕妤这人太过低调,明明养着两个孩子,却像是住了冷宫一般,没有一点存在感。
直到皇后想起她,发现了这个问题,才禀报了陛下。
自此,刘婕妤便成了静婕妤。
我第一次与柳月湖见面,是在望君楼上。
我平日喜欢独自上望君楼,都让露珠在台阶口等我,这次也一样。
我一步一步走上台阶,大兴宫金碧辉煌的庑殿顶一点点袒露出来,向远望去,是长安城的永乐宫和禇华桥,再远便是城门。
我行至望君楼上,看到了一位身着绯色宫裙的女子,她背对着我,那个背影,只一眼,我便顿在原地。
那个背影……太像慕清辞了。
恍惚间,我还以为自己回到了过去。
我迈着步伐慢慢地走过去,还未到她跟前,她便转过了身。
“谁?”
入目是一张极其惊艳的面容,淡扫蛾眉,双眼含春,丹唇娇艳,面如凝脂,她对我嫣然一笑,媚而不妖,国色倾城。
是一张与慕清辞毫不相像的面孔。
不是她。
她看着我,丹唇微启,声音十分好听:“你是谁?”
我回过神来,朝她友好一笑,安抚她:“姑娘莫怕,我是玉芙宫的明妃。”
她上下打量我,一双眼睛低垂,睫毛微颤。最后她将目光落在我的脸上,仔细端详,良久才道:“原来您就是明妃。”
说完,她恭敬地向我行礼:“婕妤柳氏,见过明妃。”
我伸手将她扶起来:“不必多礼。往日这地方很少有人来,因此我独自上来了,也没打声招呼,没吓到你吧?”
她摇头。
我偷偷打量她,看她像是十五六岁的小姑娘,于是问道:“我看你也还小,今年可有十七了?”
她听到这话微微一笑,说道:“您说笑了,我今年都十九了。”
我惊讶地看着她,一时不敢相信:“看着真不像。”
她只笑笑,并未再搭我的话,而是继续望着长安城的城门。
她在这里,我也觉得不自在,便找了个借口与她告辞。
临走时,我回头望了一眼,她还站在那里,一身绯色宫裙,露着一张绝美的侧脸,宛若仙人遗世独立。
真美啊。
这样的面容,到了这大兴宫,仿若一颗惊石入湖,给这一潭死水,激起了千层浪花。
我第二次见柳月湖时,她在风采园,令有陈妃和王美人作陪,三人坐下来品茶,还说着闲话。
我来时,刚巧听到王美人提到“妻和”。
“那可是绝世好琴,最配婕妤了,你是能随意出入承乾殿的人,不若去试试那把琴,陛下最喜欢听《凤求凰》,婕妤可会弹?”
我冷笑。
自慕清辞走后,妻和琴便被陛下收到承乾殿,不准任何人触碰,王美人不会不知晓,却还怂恿柳月湖去碰,更要她弹奏《凤求凰》。
柳月湖若真这么做了,定会触怒陛下。
这个王美人,一张嘴倒是谁都想害。
我走进去,问道:“王美人说得可是‘妻和’?”
她三人见我来了,便向我行礼,我给陈妃回礼,然后扶起柳月湖。
王美人垂着首等我说免礼,摸不清我的意思,她不敢起身。
我淡淡朝她问道:“王美人难道不知道这琴是谁用过得?”
她抬起头看我,赔笑道:“不过是姐妹之间说些闲话,明妃莫要当真。”
我听她狡辩着的同时,端起桌子上的茶水,缓缓从她头顶浇下。
“啊!”她惊呼一声,起身想躲,被一旁的陈妃手疾眼快地摁了回去。
陈妃冷笑道:“明妃说了让你起身么?跪好!”
我瞥了陈妃一眼,这人还挺配合我。
“露珠,掌嘴。”我退至一旁,吩咐道。
露珠上前就是两巴掌打在王美人脸上。
“啊——”王美人生生受了两巴掌,狼狈地挣扎起身,怒道,“你太过分了!你又没有协理后宫之权,凭什么打我?”
我沉下脸来,冷声道:“凭我是妃!凭你这张不知死活的嘴该打!”
“你、你仗着自己高位,滥用私刑!我不过是说笑而已,有什么错?”她甚至委屈地看向陈妃,“陈妃,你也说了,你来评评理!”
陈妃无辜道:“我评什么理,她是妃位之首,尚在我之上,你一个小小美人还敢在她面前叫嚣。”
她甚至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