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见我告罪，微微皱眉，似乎有些不满。
“起来吧，你是孤的婕妤，又是一宫主位，有权管教你宫里的才人，不必告罪。”
“谢陛下。”
我刚起身，便被他又拉入怀中，这次他没有再说其他，将我推倒在床榻，不急不缓地解开我的衣衫。
我只觉在这事上又生涩了，垂着眸没有看他。
“看着孤。”他开口，语气并不强硬。
但我只能听话抬眸，看向他。
他那双凌厉的眼睛里不知何时充满了异样的情绪，我看不懂，也不敢深究。
他低头，吻在我嘴唇上。
不知不觉间我的身子便软下去。
烛火燃尽，一室旖旎。
王才人的月份渐满，宫里的女人都在等着，这可是陛下登基后的第一个孩子，若是皇子，便是贵子。
来年春，冬雪未化，万物还未复苏，王才人见红，诞下一女。
众妃唏嘘，一面叹王才人命不好，一面笑皇后的算计落空。
陛下为小公主取名玙安，将小公主交由林顺华抚养，王才人晋升王美人。
大家也都知道，王美人就到这里了。
今日虞妃邀我一同赏花，在御花园看到尚宫局的人来来回回地走动，我一时好奇便问她缘由。
她嗤笑一声：“还能有什么，两年丧期将满，该张罗遴选了呗。”
我仔细一算，两年之期是要满了。
“不知这第一批新人，会怎么样。”
虞妃偷偷告诉我：“听说已经定了一个，太妃的侄女，父亲原本只是朝散大夫，如今被陛下一路破格提升为朝仪大夫，出身虽比你差了一点，但人家是陛下的亲表妹，有太妃做主，想必也得是个婕妤。”
婕妤便婕妤吧，左右我不能与人家比。
遴选的良人两月后入宫了。
虞妃说遴选期在九月初，那些从大家贵族来的良人被安排在延兴宫接受验查、教习宫规，通过看赏之后才能算采女。
还有一部分良家女，出身不高，但样貌品行过关，被安排在临兴殿，同样学习宫规，由画师画像，呈于陛下，被陛下选中者，也可入延兴宫，没选中就只能在宫里做婢女了。
我听后不禁感叹，虞妃一个他国女子竟然如此明了我朝遴选制度，不愧是她。
虞妃说良人入宫那天她特地去太极门看了。
她说自己在那儿远远的看着那些良人进了承天门，恍惚间似是看到一朵朵菟丝花蹦哒进了虎笼。
说完她自己先笑了。
我明白她为何会笑。
这些被送进宫的女人，能有几个是菟丝花。
今日我按例去给皇后请安，皇后的脸色看起来不太好。
贵妃摆弄着自己的护甲，头都不抬。
“今日都在，我便知会各位一声，延兴宫的良人们初来宫中，还未学懂规矩，若有冲撞你们的也情有可原，她们之中将来会有成为你们姐妹的人，对待姐妹不要太过苛刻了。”
众人都垂首称是。
我与虞妃回宫路上特地走慢些，在兰美人处听到些消息。
原来前几日有良人在宫里乱走动冲撞了贵妃，被贵妃狠狠责罚了，差点破相，皇后知道后嫌贵妃下手太狠便要罚她，结果被陛下挡了回去，皇后这才气不顺。
于是我明白了两件事，一是宫里的平静马上要被打破了，二是虞妃往常的那些消息应当都是从兰美人那里知道的。
毕竟今日接触兰美人，我亲眼目睹了她舌灿莲花的一面，功底丝毫不逊说书先生。
九月初，遴选。
如今宫中尚未有德、淑、贤三夫人，于是遴选只有贵妃陪皇后去万春殿看赏。
被看赏的良人会成为采女等待陛下召见侍寝，再封御女，未看赏的良人只能等陛下看画像选人，若是陛下没兴致，或许她们一辈子只能在延兴宫当个良人，或是被赐于皇亲贵族做侧夫人。
我留了心眼让秋雪去打听。
“回禀主子，皇后看赏了三人，一位是朝议大夫嫡女，姓陈，正是陛下舅家的表妹，一位是荥阳贵女，姓赵，还有一位是下郡太守嫡女，姓刘。”
“那贵妃呢？”我问。
“贵妃看赏了两位，一位是太尉嫡女，姓沈，另一位是陇西来的，姓慕。”
这五人中一位是荥阳贵女，一位是太尉嫡女，都不容小觑。
不出所料，陛下第一个便召见了太尉嫡女，第二天封了婕妤，还赐了封号庄。
庄婕妤虽然也是婕妤，但待遇比我好太多，她住在离承乾殿最近的奉仙宫合欢殿里，那可是比贵妃的栖梧宫还要好的风水宝地。
第二个便是那位荥阳贵女，也是封了婕妤，但未赐封号。
第三个陛下自然是召见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