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
咚
咚
有人敲门。
“溶曦，吃饭。”
是王屹锲而不舍在外面敲门。
李溶曦一咬牙，打开门，“王屹，有酒吗？”
王屹戒备地看了她一眼，黑黝黝的眼眸一眨不眨，“你喝？”
李溶曦点头，“嗯。”
她想喝醉，这件事明天再说。
王屹：“……哦，没有。家里比较穷。”
他难得幽默了一把。
李溶曦嘟嘴，“不，我要喝。”
王屹冷着一张脸，“女孩不喝酒，会变丑。下楼吃饭。”
李溶曦立马就要关门，王屹拦住门框，“吃饭。”
李溶曦说：“我吃不下。我喝了一大杯咖啡。”
“喝了咖啡还想喝酒，你想送命？”
李溶曦吐了吐舌头，有些不好意思，“哦，我忘记了。行啦行啦，王屹，我问你一个问题。”
王屹幽幽地看着李溶曦娇美的脸庞，无声地点点头。
李溶曦抿了抿唇，终于开口问道：“你们总裁，生气的时候是不是很吓人？”
王屹的眼神变了变。
她问这个干什么？难道要和总裁和好？
总裁都有儿子了，她还要和总裁和好？
王屹心里苦涩，眼睛也跟着干涩，“不吓人。”
李溶曦皱了皱好看的眉毛，“真的？”
王屹干巴巴地点头，在走廊上站得笔直，“真的。”
总裁生气的时候比较冷静，基本上不发火，也不骂人，脸色也非常平静。
李溶曦眼巴巴看着他，“比如说……”
这是让他举例子。
王屹想了想，“我是保镖，艾麟跟总裁时间多。他例子比较多。”
李溶曦嘟嘴，“好吧，那我去问艾麟。”
她怎么都要飞回国陪老妈过除夕的，那么就顺便去找艾麟问个清楚吧。
李溶曦立刻买好了机票，只背了双肩包，骗王屹说自己要去导师家里去看看，直奔机场。
在飞机快要起飞的时候，她给王屹发了个微信，告诉他飞机要起飞，她要回国了。
王屹立刻打过来，“溶曦，你要回国？”
“嗯，你不是让我回去问艾麟吗？那我回去咯。再见。年后见。”
王屹收了电话，脸色有些发青。他无力地半靠在沙发上，闭上了眼睛。
为了一个问题，李小姐，竟然要飞回去当面问艾麟。
她是有多喜欢总裁？
她不喜欢自己，都不让自己陪着飞回去，还要费心思撒谎说什么去找导师看论文。
王屹点开手机，定了一张回国的机票，收拾好行礼后给艾麟打电话，“喂，李小姐回国了，你安排好人去接她。别让她叫不到车子。”
国内现在正是黎明，艾麟好不容易睡了两三个小时，却被王屹这个杀千刀的给吵醒，也没好气，“你是保镖，你怎么没跟着回来？你想死吗？你不知道总裁发脾气的样子会吓死人吗？”
王屹已经挂了电话，艾麟更气，颓废地倒在床上，“老天爷，求求你派个神仙把我收走。再这么加班熬夜，我立马会被老阎王收走。”
这一年来在肖瀚舟的授意下，肖氏目前经手的项目是往年的三倍之多。偏偏这些项目还非常大，总裁还不增加人手，自己带头加班搞事业，手底下那些小年轻都刚刚毕业没两三年，干劲儿十足，一个个的加班加到深夜。
肖瀚舟让财务处的邱总监拨款，给每个办公室发放折叠床、睡袋和被褥，增加洗手间和淋浴间，每一层都设计了厨房，冰箱里的东西塞满。那些小年轻乐得不去挤地铁，吃住工作都在办公室，整个办公室差不多成了生活区。
肖瀚舟有一次看文件脖子疼，下楼调整心情，发现小年轻们的被子、睡袋都塞在办公桌下面，看着不清爽。当即清理出来一层楼，重新装修成生活区。好么，一千平米的大平层变成了生活区，谁见过？
窗边一溜儿五斗柜，让年轻人自己选，放他们的生活用品。一溜儿小帐篷，谁喜欢用谁就在大平层里面撑开。
各种单人沙发，又长又宽，可以在上面躺着刷手机，可以坐着办公。
好么，一时间，肖氏的年轻人都兴奋得要命，把这件事儿放到网上去，说肖氏是理想的好公司。
这下子，肖氏又成了善待员工的标杆企业，上头来人采访，肖瀚舟避而不见，只让艾麟接受采访。
艾麟苦啊。
他活儿还干不完，还要接受耗费经历耗费时间的采访！
艾麟连连哀叹了六七次，命苦，命好苦啊。
他不应该认识肖瀚舟，不应该来肖氏工作。
他也明白，肖瀚舟是心里有火发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