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律师皱着眉头看严峻的材料，“此人竟然如此恶劣，这种人渣人品为零，也能做博导？”
王屹坐在他身边，“这种盗窃学生成果的事情，短期内很难找到确凿的证据。需要大量的调查和人证，说不定还要进他电脑搜查，这边我们力量不够啊。”
洪律师冷冷一笑，“所以，小子，你还嫩着呢。”
王屹瞪眼，“你说咋办？”
“他这人不讲究，没品。我们也给他来个邪路子。管它黑猫白猫，抓到老鼠的就是好猫。王屹，你这人就是笨。要是溶曦在，看了这些材料，早就找到方法办严峻了。”
王屹不服，“你就会教她歪门邪道。”
洪律师挖苦他，“歪门邪道你也不会。”
王屹：“……请洪大律师赐教。”
洪律师翘着二郎腿，“严峻的第一任妻子叫阮敏，也是985的高材生。两人婚后生了一个女儿。现在这个女儿呢也不小了，和溶曦差不多大。”
“我助理查到，阮敏和严峻根本没离婚。国内，他们还是合法夫妻。”
王屹眼珠子都快凸出来了，“啥？”
“严峻每年都回国讲学三个月，在此期间，都和阮敏出双入对，有时候还带着女儿一块儿逛街吃饭。”
王屹终于找回来自己的声音，“……这个老狗。他骗了两个女人？”
洪律师摇了摇头，“此人胆子果然不小。在国内一个家，在米国一个家。啧啧，坐享齐人之福啊。”
“不过，说不定阮敏知道他在米国有家呢。这种事儿谁知道呢。”
“这些事情我们就不管了。我们只要有这些把柄制衡严峻就行了。”
洪律师把那些资料递给王屹，“看看吧。动动脑子。”
王屹翻了个白眼。
李溶曦翻来覆去没睡好，还做了个噩梦，梦里面都是枪声，还有齐师兄那张阴沉的脸。
她梦到齐师兄端着长枪，对准一个陌生的背影就是一枪，整个实验室里面都爆炸了----
“啊---”
她翻身坐起来，后背上都是冷汗。
天色已经亮了，李溶曦使劲摇了摇头。
她翻开手机，里面躺着景斯南的一条微信。
景斯南：果然如我所料，严峻没有给齐师兄假期。齐师兄的护照还在严峻手里，他无法回国奔丧。
不用担心，我们都守着齐师兄。不会出事的。
后面还附送了个笑脸。
李溶曦怒了，这种人渣，人家老妈都去世了，还扣着人家的护照，不给人家假期。
齐师兄真可怜。
他可怎么办呢？
她惦记着这件事，在操场上跑了几圈就没心思接着跑了。下了跑道，她慢慢跟着人群往宿舍走。
前面有几个华裔留学生挤在一块儿看手机，讨论的嗓音比较大，“快看，北卡教堂山那边出事了。”
“这人好牛，竟然在他导师的实验室都安放了炸药！”
“啊，这人好牛。还是个华裔，这人会不会真的把实验楼给炸了？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听说是遇到学术霸凌，他导师不是个东西，手下有好几个博士生，他单单欺负这人。不仅让这个人没日没夜守着实验室，还公然剽窃这人的论文发表在三大检索期刊上面。啧啧，没良心啊。”
“我在北卡有同学，他说整个北卡都知道这件事。那个华裔留学生口拙，不会和人交流，不敢去跟学校申诉换组，生怕得罪他导师。这人太软弱了些。”
“北卡那边理工科的学术霸凌是挺严重的，我有一个师兄就是那边的，说起来那边就一直摇头。幸亏我来了这边，没去北卡。要是遇到这样的导师，说不定我也会炸了实验楼。”
“就你，算了吧，一棍子打不出个屁来。导师最喜欢霸凌你这种华裔小白兔。”
李溶曦愣住了。
他们说什么？
北卡？
要炸整个实验楼？
一定是齐师兄。
李溶曦快步跑回宿舍翻看手机，北卡那边果然出事了。
已经有人把视频放到油管上面去，视频里面，齐师兄抱着长枪守在实验楼大门前面，脸色冰寒。
他高声喊道：“我要严峻还我护照，立刻还我护照。我要回国。我妈妈死了，我要回国。”
他嗓门嘶哑，眼睛布满红丝，“我请求校方立刻让严峻还我护照。我要回国，我要回国。”
视频镜头一转，景斯南站在他几米远的地方，“师兄，你放下枪。我们一起去找你导师，跟他要护照。你放下枪，我们有事好好说。”
他试图靠近齐师兄。
齐师兄举起来长枪对着天空开了一枪，“你不用劝我。谁来都不行。我就要见严峻。我要见严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