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天榆叹了口气,“瀚舟,你好好躺着吧。只要你好好躺着,伯父让你活着。你小时候,也乖乖听话。怎么大了,手上有了那么点儿权力,就不把你伯父看在眼里了呢?”
“瀚舟,你能力不错。我看过财物报表,这几年,肖氏竟然有千亿资产。这都是你的功劳。你倒下了,肖氏不能倒。为了肖氏的将来,你大伯父我就替你掌控肖氏,带着肖氏走下去。”
李溶曦睡梦中突然听到有人说话,吓了一跳,惊醒过来。
她眼前站着一个五十来岁的中年男子,身材高大,不怒自威,和肖老爷子很像。
他头发乌黑,额上还光滑平整,指甲修剪得干净漂亮,一看就是养尊处优惯了的。
他看到李溶曦醒了,浅浅一笑,尽显长辈的宠爱,“你是溶曦吧?我是瀚舟的伯父。”
李溶曦赶紧站起来,冲他点头一笑,“肖总,您好。”
现在别管对方是什么人,称呼上一定要叫某某总,对方才高兴。
果然,肖天榆笑了,慈祥地看了看李溶曦,嗓音柔和,“好好照顾瀚舟,照顾好了,伯父给你发奖金。”
他弯腰,在肖瀚舟消瘦的肩头上轻轻一拍,跟溶曦点点头,扭身走了。
肖瀚舟刚刚体内热血涌动,新鲜的热血冲刷陈旧的淤血,已经很累。现在那股毒蛇般的气息消失,他顿感疲倦。
李溶曦看着肖瀚舟,他微翘的睫毛遮住那双狭长的眼睛,睡得如同婴儿一样纯净无害。
“肖总,不好意思,刚才我睡着了。现在我要去医院。说好了,我半夜里过来看你,不要怕。”
李溶曦背起背包走了。
“再见。”
肖瀚舟竟然有种依依不舍之意。
谁怕了,他不过是寂寞。
李溶曦并没有去医院,反而去了海市最有名气的小商品市场。这里卖的东西,只有你想不到,没有买不到。
她打听了一下,终于找到了一家店铺,挑选了半天,终于满意而去。
医院里,韩美和隔壁的吴阿姨正在沙发上聊天,两人都笑吟吟的。
李溶曦跟吴阿姨打了声招呼,又问韩美今天医生查房的事情。
吴阿姨抢着说道:“溶曦,你放心吧,你妈恢复得不错,医生说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后天就能出院了。”
“真的!”
李溶曦高兴坏了,抱着韩美的胳膊撒娇,“妈,真的?”
她这一笑,粉唇微启,两眼弯得如同月牙儿,脸颊娇嫩,长颈皓如白雪,站在门口的人看呆了。
吴阿姨打趣道:“老姐姐,你看看,我那儿子傻不傻?”
韩美也乐,“我看挺傻的。”
两个人笑成一团。
李溶曦扭头一看,果然,景斯南跟个棍子一样站在门口,手里还拿着一叠文件。
看到李溶曦看他,他脸色一红,轻轻咳嗽了一下,“妈,过去签字。”
吴阿姨也不说破,跟韩美告别。
“妈,吴阿姨要出院了?”
“嗯,她乳腺有问题,比我早两天做手术。这女人啊,就是不能生气,生气就是害自己。溶曦,这一点,你可得接受妈妈的教训。”
韩美婚姻不幸,后来又生活艰难,这才生了这么重的病。
“这阵子,妈妈也想明白了。什么面子、什么挣钱那些都是虚的。身体最重要。溶曦,你这辈子就快快乐乐的,健健康康的,比啥都强。”
李溶曦吐了吐舌头,“收到,韩美女士。”
韩美伸手要打她,李溶曦一躲,跑到洗手间去了。
她心里有事,见母亲无事,自己找了个机会溜到医院化验处那里看了半天。
医院这里有验血的,化验大小便的,都是民用窗口。根本没有一个窗口是化验化学液体的。
她看了看手里的小塑料袋,塑料袋里装着那一团麻烦至极的纸巾。
现在纸巾已经变黄发硬,再不去化验,恐怕那点儿液体都会被蒸发掉了。
李溶曦脑壳疼。
她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慢慢往回走。
有人在背后轻轻说道:“怎么了?什么事情这么为难?”
李溶曦扭头看去,景斯南站在走廊窗下,他背后夕阳柔和的光线笼罩住他,形成一个迷人的光影。
“是你?”
景斯南嘴角微勾,“看到你过来,就跟过来看看。你要化验东西?怎么不找我帮忙?”
李溶曦有些尴尬,这人怎么这么一副自来熟的样子,两个人有那么熟吗?
“哦,那个,是……”
她不太想请景斯南帮这个忙,两个人刚刚认识,这样做有利用人家的嫌疑,不太地道。
To be,or not to be?
景斯南嘴角挂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