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袍男子瞳孔放大,眼中满是不可置信。明明是胜券在握的他,却被人一击毙命。
竟然输了……他不甘心。
身体流失的力量仿佛在印证他的失败,身体消散的速度加快了。
“你是……谁?”
他的声音一点一点的弱下去,带着一点模糊,被风吹散……
语毕,黑袍男子垂下了眼帘,化作点散灰烟散在空中。
雪狐靠近少年的耳边,小小的爪子挡住别人的视线,低语着什么。
余光中,她看到少年的唇角微不可察的上扬了下。
接着,就是少年隔空操作着那把精致的扇子径直向那一群魔族众人飞过去。
速度之快,彼岸勉强看到个虚影在飞来飞去……
她亲眼看见,那些魔族都没来得及做出反抗,便消散在了空气中。
不入轮回道。
扇回,众人散。
竟毫无反抗之力……
他到底是谁?为什么明明素不相识,却对他的气息感到很熟悉……
彼岸本想出口询问,却不料想,一口鲜血流出。
伤的竟这么重了吗?
还真是废物啊…
彼岸力气不敌,向地面倒过去……
……
那是他们的第一次见面。年少的彼岸遇见了她此生难忘的少年。
彼岸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一处简陋的木屋内。
耳边依稀听见鸟鸣声,空荡回响。
这是什么地方……
彼岸睁开眼,努力适应环境的光芒。
“你醒了。”少年推开竹门,语气散漫而随意,精致干净的脸上带了丝不耐烦:“既然醒了那就赶快离开。”
本一直坐在彼岸旁边的雪狐一听这话有些不高兴,冲少年不满的叫了几声并飞快跑到少年的肩上。
彼岸抬手想抱拳道谢,余光瞄到自己的手不似寻常,陡然心惊。
她的手,不,是她的整个身体都缩小了,宛若人间十一二岁的稚童,可她明明已经三百岁了。而三百岁在上界相当于人间的十七八岁。
仙魔妖的世界,自然不比人间。凡人的生命只不过百年,而他们可以做到永生。
“我的身体……”
“你身为魔尊,身上却没有魔气,反而周身气浪纯净透彻,想必,是你受伤导致的罢。”少年淡淡的说着,雪白色的衣裳穿在他身上,有股仙风道骨的感觉。
他专注的做着眼前的事情。
——刻手上的木头人。
初具模型,彼岸只能看出那是人的体态。
如今她受重伤身体不复从前,力量的淡化,让她不可能再回到魔域。
而眼前这人……救了她一命,可不肯告知姓名。
到底是敌是友呢?
而且知道她是魔尊,却没有仙魔对峙的剑弩拔张。甚至还救了她……
彼岸眼眸转动,当即跨下小脸,双手合十:“仙君既愿救我一命,倒不如帮人帮到底,将我留在这吧。”
可能怕他不愿意,彼岸在他开口前忙说道:“我虽为魔尊,可我年纪尚幼,五大长老还未认同过我。在魔域的生活,可谓是举步维艰啊。若仙君同意,为保性命,我愿祭出魔族圣宝凤鸣灯。”
一番开口,可谓是声泪俱下。
少年停下手中的雕刻,侧身盯了她片刻。
身上的衣服由于缩身而显得格外宽大,血迹斑斑,透着不正常的黑。稚嫩的脸庞,凌乱的发丝,漂亮的眸子里闪着慌乱紧张的光芒。
“西津。”少年开口道。
没头没尾的一句话,让彼岸怔神。
见她呆愣,他又解释:“我的名字。”
这是同意了?
“不过,我对你那破灯可不感兴趣。”
彼岸怔愣,不要凤鸣灯那要什么?还有,魔族最宝贝的东西到你这,就成了破灯了?
“我要你的一诺。”西津再度开口,嘴角微微勾起,含着浅浅淡淡的笑意道。
彼岸呆呆的看着那抹笑,猛的低下头,心口某处好像被狠狠的抽动了下,就好像久封的冰山竟奇妙的有了融化的迹象,仿佛三月阳春,清风微抚,是糖蔓延嘴里的甜。
也不等彼岸反应,修长的手指又开始在木头人上刻刻画画。
竟是要她的一诺吗?
魔尊一诺,诺出必行,行无对错。
彼岸又躺回去,她现在还是要多休息,尽快恢复力量。
她侧身背对西津的方向,自然没看到西津手中雕刻木头人的样子。
那是一个少女的模样。
看那脸廓,竟与彼岸先前的容貌有些相似。
也没看到在她睡下后,一道音符飞到了西津的身前,跳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