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仁眼神很是落寞,“在微臣十六岁之前,家母从未说过,也从未给微臣议过亲,”
“微臣也很疑惑,兄长都已经议亲,且那时还有登门提亲的,家母一概不见,”
“就在微臣十六岁生辰那日,母亲把当年那主持的话,转述给了微臣,”
靖帝急迫着身体微微前倾:“那主持怎么说的,可是说爱卿的缘分在京城?”
唐仁摇摇头,“那主持说的是微臣克妻,而那女孩天生福相,我二人无法在一起,”
“克妻?”靖帝惊呆了,他没想过这个事情啊。
“是的,微臣听闻,一度也很崩溃,且不仅克妻,只要是同微臣住在一处过的女子都会克,比如妾室,或烟花之地女子。”
靖帝被他的话惊呆了,瞪大了双眼,不知该说什么,
“所以微臣活了二十年,从没有过女人,不敢娶妻,不敢纳妾,也不敢去烟花之地,”
“外人都说臣洁身自好,其实……其实微臣是不能,”唐仁脸颊绯红,
“咳咳,”靖帝见他如此,有些不好意思,“抱歉,唐爱卿,朕问到了你的伤心处。”
“陛下不必觉得抱歉,微臣已经习惯了,微臣近日纳了位姨娘,就是怕外人说闲话,”
“且这姨娘是罪臣之女,微臣想着,纳回府当个摆设,”
“若是……若是将来哪日,臣没忍住,便也是她这罪臣之女的命数了,”
“咳咳……咳咳……”靖帝被他的话呛到,“是哪位罪臣府里的啊。”
“回陛下,是宋府的,”
“哦,难为你的苦心,”
“也是苦了你了,”
靖帝同情的看着他,这么好的年纪,那方面却不行……
不对,他还不是不行,是不敢行,
“回去对她好些,朕在赏赐她一些首饰,她没被流放,在你府里好好养着,也算是有福气的,唐爱卿不必自责。”
“微臣谢过陛下,”
靖帝有些尴尬,刚才的事定是不能继续谈论了,他不可能把爱女嫁给克妻之人,即便他很满意这人。
唐仁看出靖帝的尴尬,“陛下的子女便不会有微臣的困扰,都是龙子龙孙,嫁到谁家都是他的造化,”
靖帝开心的笑了,“是啊,朕的小六小七也该找婆家了,朕得好好物色物色。”
唐仁灵机一动,“顾府有位公子,叫顾远航,臣与他有过一面之缘,英俊潇洒,应是会参加明年科考,陛下可让人关注着。”
“好,朕会让人安排的,不早了,朕的奏折还未批阅,唐爱卿退下吧,”
唐人站起身,拱手行礼,“微臣告退,对了陛下,微臣克妻那事……”
“放心,朕定不会同任何人说起。”
“多谢陛下,微臣告退。”
吴公公送了几步,关上门又走了回来,“陛下,唐大人这克妻一说能是真的吗?”
靖帝瞪他一眼,“你以为他像你一样,不在乎娶不娶妻吗?”
吴公公突然很想捂住裆部。
“对于一个男人而言,不能娶妻,那可是最大的侮辱了,他不会拿此事搪塞,若是想搪塞,也会以有婚约来说事,”
“是,陛下,怪奴才多虑了。”
若唐仁真是在欺骗他,也不可能一辈子不娶妻,只要娶妻,便是欺君。
自己问的是他想娶什么样的,他不会有入赘的顾虑,
所以,靖帝知晓,他所说克妻之事应是真的。
这普天之下,有几人娶过公主,有这好事傻子才不娶。
……
唐仁刚出宫门,便看到陈亮在等候,心里一紧,
快步走过去,“出事了?”
陈亮点头,又摇摇头,“二爷,先走吧。”
唐仁和陈亮走出宫门范围,陈亮低声在唐仁耳边说七公主去了唐府,像巡查般看了后院,又叫来宋姨娘,还让她跪了约一刻钟的时间。
唐仁眯着双眼,心里怒火滔天,堂堂公主,可知礼仪廉耻是何物,
私自去未婚男子府邸,竟还去了后院,
且她久居宫中,怎会知晓自己有姨娘?
一定是五皇子……
唐仁深呼吸,肺要气炸了,
“她可觉得委屈了?”
陈亮也不太知晓宋意暖心里是如何想的,“属下看着宋姨娘应是无事,宋姨娘跪着时夸了好半天七公主,七公主才让她起身。”
唐仁杀人的心都有了,她怎会不觉得委屈,她何时受过此等屈辱,
还违心夸那不知廉耻之人。
“二爷,宋姨娘问属下,您会不会娶七公主,”
唐仁闻言更担忧了,怕她胡思乱想,“随我去告假,回府。”
“是,二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