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漱后,两个人下楼吃早餐。
王姨在忙上忙下,看见两个孩子下楼了,招呼道:
“早饭在桌上啊,你们吃,王姨先洗衣服。”
陈数与应了一声。
他们两家住得近,各自屋里都有对方的房间,有时在对方家里玩晚了就干脆住下来了。
陈数与给周知祎了杯水,看见周知祎对他比口型:我爷爷奶奶呢?
陈数与顿了顿,问王姨:“王姨,爷爷奶奶呢?”
王姨:“老爷子和老太太回南城了。”
他没再转述,看向有些恹恹的周知祎。
她正无意识地一口一口喝着水,玻璃杯倾倒一下,她喝一点。
很快就喝不到水了,她也没注意。
陈数与把杯子拿走,问她:“去医院还是诊所?”
周知祎喝了水,嗓子舒服了点,勉强能用气声说话。
“自己找药。”
周知祎不喜欢去医院,诊所也是勉强能接受。
估计是因为昨天偷喝的五粮液度数高,周知祎晚上又受了凉,所以第二天起来嗓子才哑了。他百度,嗓子哑了吃什么药。
往下翻了翻,清喉利咽颗粒,阿莫西林胶囊。
他又翻药箱,找到了胶囊和枇杷露止咳糖浆。
周知祎恰好很应景地咳了两声。
他把这两个放进口袋。
“明天还没好转就去诊所。”
周知祎无精打采地点点头。
又问他:你怎么不吃早饭?
陈数与:“没睡好,没什么胃口。”
陈数与昨晚相当于是从一个地板换到另一个地板睡了一晚上,精神也十分不济。
枇杷露止咳糖浆,黏稠的棕色液体,还有一股一言难尽的味道。
“我真的不想喝。”周知祎皱着鼻子,“这个药喝了卡在嗓子里,上不去下不来,可难受了。”
“少说点话吧。”陈数与把药凑到她嘴边上:“你要是7岁不想吃药就算了,你17岁还和我说不想吃,这就有点过分了吧。”
胡婧仪反过来,下巴在周知祎的桌子上,问:“祎祎你这嗓子怎么回事啊?”
“一言难尽,等我好了再告诉你。”
周知祎半天不喝药,陈数与不多的耐心告罄,手机拿出来点开视频对着周知祎:“爷爷,药都到嘴边上了还不喝呢——”
“诶别啊,你这人真烦。”周知祎侧头嘴一努喝了药,说:“快删掉!”
陈数与:“没录。”
“我就知道你,嘴里没一句实话。”
“有人信就行。”
“……”
吃完午饭回来,两个人没什么意外,趴在桌子上倒头就睡,继续补觉。
周知祎上午睡了一节课了,这下醒得早,午休铃响前就醒了。
同学们大多数都在睡觉,窗帘拉着,但质量不好,遮不住外头强劲的日光,透进来可以看见空气中的颗粒,依稀还有蝉鸣声传进来,整个教室弥漫着一股睡眠的味道。
周知祎把生物卷子拿出来有一搭没一搭的看。
这时,窗外走廊传来很轻的脚步声,还有刻意压低的说话声。
“是这个班的吗?”
“是的,理培一班。”
“你知道坐哪里?”
“昨天晚上来看了,二组最后一个。”
“但窗帘拉着啊,后门也关着啊。”声音有点扫兴。
“没事,等会就打铃了,会有学长学姐出来的,到时候从后门看。”
声音不大,在安安静静的教室扩散开来,前头的胡婧仪可能睡得浅,这会被吵醒了,直起身子迷迷糊糊地听了一阵。
“婧婧,这是干嘛的?”周知祎不用压低嗓子,她本来就说不出话。
胡婧仪很淡定,见怪不怪:“来看你同桌的。”
周知祎:?
“你不知道?”
胡婧仪有点惊讶。
周知祎无声催促:“快说。”
“就是去年五月份的时候,学校为了招生,就把初中三月调考成绩比较好的同学分了几批带到我们学校来参观嘛,然后不是有一次就到我们班来听沈宇文的课吗?”
周知祎点头,有这事儿。
“那一节是第六节课,陈数与踩着铃醒的,有一个小学妹就看见了他刚起来的样子。”
胡婧仪喝了一口水:“帅哥刚睡醒不都自有一股子氛围感嘛,学妹就被帅到了,拒绝了英培的招生老师,直接来了我们学校。”
“然后,我们暑假补课的时候不正好赶上他们夏令营吗,她带着她的小姐妹来看过几次,陈数与刚睡醒的样子就被她们穿的神乎其神,夏令营那几天一直有人来看。”
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