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后还可以找徵姐姐玩吗?”
“当然可以,我很乐意陪可爱的小瑾。”
云瑾早在第一次见面,就对谢徵春心萌动,在心上人这样一番甜言蜜语攻势下,养在深宫里没见过世面的小皇子早被迷的不着四六,五迷三道了。
不过这副少男怀春的懵懂模样落在好不容易找到走丢的孩子的云靖海眼里就是另一种情况了。
“小瑾!”
云靖海此时全无平日里气定神闲,遇着万事都处变不惊的模样了,快跑上前将小侄儿拉回身边,紧张地上下打量,要不是碍于这是在大街上,且女男有别,她都想上手摸摸,生怕云瑾不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的功夫磕了碰了,或是受欺负了。
刚被面人哄住的眼泪在姨母出现搂着自己安慰没事了,终于找到你了时又开始哗哗流,云靖海心里也无比后怕,这小祖宗要给她搞丢了,她恐怕把自己片了都没脸敢去见她皇姐。虽然知道这次意外不完全怪云瑾,但还是忍不住板起脸斥责他,再有下次,她就再也不带他出来玩了,还要跟他母皇告状,叫他老实在宫里读书。
云瑾不说话,只是趴在她肩头哽咽。其实刚云靖海就看见了云瑾本来睫毛就还挂着泪珠,脸蛋红红的,也是刚哭过一场,还是心软了。
“行了行了,知道错了就听话抓紧我别一个人乱跑,这回我就不告你状了。”云靖海掏出自己的手帕,对着这张精致细嫩的小脸一顿乱擦,力度重得有些地方都泛起了红粉。
云瑾太容易被哄好,又跟个小糖豆似的了,拽着云靖海的手,指了指谢徵,替对方邀功:“是谢徵姐姐陪我找的你。”
云靖海对这么个小女孩完全没什么印象,她平时全部的注意力都在貌美的男儿家身上。不过看云瑾那不值钱样子,再者对方也确实帮她照看住了走丢的孩子,是该好好感谢的,于是叫女使去详细问了对方的姓名住处,称稍后会有谢礼送到,不过对于今日的事,谢小姐也该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恩威并施,告诫了谢徵及其下人一番后,云靖海便带着云瑾回去了。
正巧,方才纪淮卿也出了门,隐约听到些找孩子的动静,也不知最后找到没。回去他还和邵珏聊起来这件事。说到孩子,她二人现在结婚也有两年多了,虽然总觉着还没过够二人世界,她们也还年轻着,不急于一时,但一直拖着似乎也不大好,纪淮卿拿不准注意,便想问邵珏的意见。
邵珏手里拿着一卷书在读,纪淮卿就坐在窗边光亮好的地方做绣活,邵珏佩戴的荷包有些旧了,纪淮卿要给她换新的,她说什么也不愿意,非要用原先那个,说是要她夫人亲手给做的才好,纪淮卿只好依她,自己缝制起来。
有同僚议论起邵珏的刚正不阿,不近人情时,说她这么个冷硬性子的人,估计跟夫郎感情也好不到哪去,如果在场的有邀约过邵珏的人,一定会站出来反驳:哪个大女人这么个没出息样!跟同僚在外面吃饭都要先派人去问了夫人的意见!
尤其在只两人独处时,更会颠覆众人对邵珏的认知。邵珏在家闲着时其实分外黏人,像只小狗,时时刻刻都喜欢贴在纪淮卿身边。这不,刚还坐得端正的人,不知什么时候就跟没了骨头似的,倒到人怀里去了,纪淮卿忙把手上的绣绷放到窗台上,扶着她的肩膀,让她枕在自己腿上,躺得更舒服些,嘴上还在嗔她:“你也真是,突然靠过来,我手上还拿着针呢,也不怕被戳到了。”
邵珏拉过纪淮卿的手亲了一口:“我知道你肯定不会。”
纪淮卿这下是真无语了,点了点她的额头:“我是不会,针可没长眼。”
邵珏拿过他绣了大半的荷包,看了看,一本正经道:“卿卿这绣工真好,比起苏州的绣郎也是不逊色的。只是还有些美中不足。”
纪淮卿凑近了去看,认真听着邵珏的点评:“妻主觉得哪里不足?我看还能不能改改。”
邵珏指着绣绷上的一对交颈鸳鸯,正色道:“还少了小鸳鸯崽儿啊。”
纪淮卿夺了绣绷,笑嗔她不正经。
邵珏侧了侧身,环抱着纪淮卿的盈盈一握的纤腰,憧憬道:“两个怎么样,女孩我教她读书学经世之才,男孩继承你这手艺。就在这里,咱一家五口,多岁月静好。”
纪淮卿的手一顿,纳罕道:“哪来的第五个?”
邵珏笑道:“肚子里再揣一个,不就有了。”
纪淮卿眉眼弯弯:“美得你。”
宫里的女帝尚不知被她娇纵坏了的好妹妹和好儿子一系列的鸡飞狗跳,正忙着陪皇后赏花呢。她们这边才真是岁月静好,沈翊挽着云靖容的手臂,已经过了而立之年的人了,在心上人跟前,还能有小儿郎情态,足见帝后感情恩爱之至。
不过其实鲜为人知的是,因沈翊年长云靖容三岁,刚成亲时,云靖容还算是个半大孩子,父后病重,父族式微,母皇不信任,沈翊于她而言就是一个温柔贴心的哥哥,可以让她在抵御了一天的明枪暗箭后,短暂依赖,汲取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