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呆了好一会儿, 好像才终于明白了封越的意思,睁大双眼看向封越,似有说不出口的惊诧, 好半晌才不可置信道:“你……你是王爷?”
封越气得对他翻了个白眼,说:“是勒,斗是我。”
那人:“不可能, 王爷正值青年……”
封越自动略过了他的这句话,又道:“你们这些小娃娃儿些,都遭楚和谦那个大坏蛋给耍老, 就莫法有点儿自己的主见蛮?!”
那人又愣住,似是仔细分辨封越这句话的意思, 等听明白了, 他终于回过神来, 道:“怎么可能……王爷说话的口音也不该是……”
封越一顿,立即闭了嘴,回首看向叶阳。
叶阳刚才为他找的借口,是易容乔装需要掩饰口音,这不过是他这些年同护国寺中僧人学来的蜀中话, 而面对质疑他身份的人时, 他本不该用这种口音说话的。
可他也没有办法,他是真不会说普通话, 到最后,他也只能等叶阳来帮他圆场。
叶阳咳嗽一声, 道:“若不乔装易容, 王爷又要怎么逃出护国寺, 怎么脱离楚和谦那个大奸臣的魔掌!”
语毕, 他凑近封越, 压低声音用仅有两人才能听见的音调,与封越说:“你赶紧回去学普通话吧。”
封越可怜巴巴点了点头。
叶阳又回过头,见眼前这人信仰遭受冲击,心神恍惚似已听不见封越再说的话,而他看着这人,想着再问些线索,这人却无论如何也不肯理会他了。
他只能将掠影叫过来,专业的事情还是留给专业的人来做,他想知道皇宫内出了什么事,封栾是否安全,更想知道楚和谦究竟派了人在何处搜寻他们,如今他是否还能直接返回宫中,或者是云家。
他在马车上,等着掠影问话,扭头却见封越持续委屈地看着他,问:“现在浪闷办安?”
叶阳:“……啊?”
封越停顿片刻,略有些艰难地用自认还算标准的普通话,一字一顿说道:“现在……怎么办?”
他是带了口音,可还不至于完全不会说,叶阳皱眉看他一会儿,觉得若封越和封栾和好,他能时常来宫里,在自己的影响之下……大概要不了多久,封越也能被他带跑了吧。
他心中一瞬便有了完备的计划,看向封越,认真说:“你先不要着急原谅你哥。”
封越一呆,不明白他为什么忽然便提起了这件事。
“你还是照常和他小字条联系。”叶阳说,“等你学会普通话后在和他说话。”
只是到时候,究竟学会的是普通话还是东北话……那可就真不好说了。
封越对以后的事并不心急,他终于开始惦记着两人如今的处境,而掠影也已经大致问了话回来,他神情严肃,与叶阳回禀,道:“云侍君,楚和谦正满城搜寻您与王爷的下落。”
可叶阳心中牵挂的却是另一件事,他蹙眉问:“宫里怎么样了?”
掠影答:“沈大哥……沈大人在宫中,云侍君放心,绝对不会出事的。”
这可不好说。
叶阳记得原书中的剧情,那时沈少珩也在宫中,宫里却还是出了大事,他觉得掠影所言未免太过绝对,而他又很想立即赶回去看一看,便问:“若我们现在回宫——”
掠影吓了一跳,第一次急匆匆打断了他的话,道:“不可以!”
叶阳一怔:“为什么不可以?”
“云侍君,楚和谦的人正满京城搜寻您与王爷的下落,他要逼宫,皇宫更是戒备森严,属下难以安全护送侍君进宫。”掠影想了想,又说,“或许云府与沈府外也有人蹲守,以防止沈将军与云将军……”
他满面为难,好似已想不出其他劝阻叶阳不要直接返回宫中的理由了,他稍稍停了片刻,好似忽而便想起了什么紧要之事一般,立即抬首看向叶阳,一时难掩语调之中的激动,道:“云侍君,您知道吗!云将军与沈将军昨日离京出城了!”
叶阳乍一下并没有明白他如此激动的用意,他听掠影这么说,反而是弄明白了楚和谦此事起事的缘由,宫中浅翠暴露身份,哪怕封栾尽力压下消息,过了这么几日,楚和谦多少也该要听到些风声了,而沈襄宁归朝,对他也是极大的威胁,恰好昨日云凛和沈香凝离京,对他而言……这应当就是这几日来他能寻到的最好机会。
而今还不过三更,他此时起事,若是顺利,明日天明或许便能成功,甚至……
叶阳心中还有许多奇怪猜测,如今太后大丧未过,封栾虽已查明了一切幕后真凶,可他却始终未曾对外公开,依照楚和谦以往那个啥黑锅都往封栾头上扣的习惯……叶阳觉得,这简直就是楚和谦起事的最好缘由。
当今圣上重用奸妃小人,甚至对太后下毒而弑母,如此可恨!他楚和谦身为两朝忠臣,又曾是先帝亲任的辅政大臣,他当然要挺身而出清除君侧,而后再胡乱编造一个什么皇上顽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