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视角不重要,重要的是得代入他人的视角。
五万元对现阶段的山竹来说,无疑是笔难以想象的巨款,抉择困难是在所难免的。
畏于冒险情有可原,热衷于“冒险”,可不是透支未来却仍旧心安理得的理由。
所以,就算他说“不”,裴清也会表示理解。
理解归理解,但这是裴清现阶段能想到的,带自己兄弟飞腾一把的最佳机会,要是山竹错过了……
他会很惋惜的。
是人都有点自私,何况裴清。
他不可能是硬拉着山竹一起,那样一来,万一到了某个需得解释的时候,他又怎么解释这在逻辑上本就不通的事实?
他为什么能够一投即中?
最终,在裴清期许的目光下,山竹他……他摇了摇头。
“还是不了,太多,我怕到时候还不起。”
裴清张了张嘴,却在这一瞬间发现自己做错了所有,顿悟所带来的后悔抽空了他说话的力气。
而后山竹看到裴清的表情,意识到些许不对,却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只好说:“要炒的话带我买几双就行,太多我做不来。”
雷春生在旁边瞅瞅这位看看那位,咋了这是?怎么感觉清的脸都变灰了?
“不,几双不够,要一起就拿我借你的……”
裴清抱着最后一丝希望,但仍旧难以启齿,还是没把话说完,他要是把话说得太满,会露馅的。
眼神里灌注着希冀——
……
望望山竹离去中带着洒脱的背影,雷春生转过视线来,不解:“怎么感觉那么奇怪?你为什么要借钱给人炒啊?”
裴清靠在杆上默不作声,他真的后悔了。
从半个多小时前开始,直到现在的每一举动作、每一句对话、每一个神情,都在时时刻刻地刺激着他的脑神经,让他懊悔难当。
是他高估了山竹的气魄吗?
不不不,是自己太过自负、太过莽失。
他想带着前世的朋友们走向更好的生活没错,可偏偏,他穿越回来的这件事是必须埋死在心底的秘密!
而在可见的未来,不论山竹是否后悔今日的决定,裴清和他之间都无可避免地横上一道隔
阂。
可见的未来并不远,就在一年以内,鞋市疯涨之后。
五万,能回多少?
连本带利,二十万不算少。
这是裴清认为能给山竹带去的,最恰好的红利。
若是山竹能鼓起勇气,有相信自己敢于暴富的野心,接下这份“不能细说的情”。那再然后,裴清的打算是慢慢引着他向小本生意方面走,最后逐渐逐渐的,他能自立门户,开创基业。
少了不行——让人挥霍成瘾,与授人以鱼无甚差异。
多了不好——借五万给人炒还不收利息,已经足够离谱了。
环胸低头好一阵,裴清才堪堪回过神来,鼻息暗叹,视线转向雷春生,说:“那就只剩你和我了,来不来?”
雷春生顿顿神,其实他早已想得明白——
干啊!
有何不能干的?
只不过裴清这刚和自己认识一天,就来谈这么大单的生意,他也得谨慎才是,毕竟这对自己来说也不是什么小钱。
雷春生颔首:“那你打算怎么做?”
“你能找到货源吧?”
“……这个得看情况。”
听这家伙打着哈哈,裴清无奈摇头,还搁这吹?
不过也不计较这些了,时间会证明一切。裴清:“回头把能找到的货源给我列出来,我再给你报数。”
他依稀记得几款涨幅得最猛的色系,筹码有限,要获得最大收益必须是把宝压在宝藏上。
虽然记忆久远,但裴清的直觉告诉他,只要自己下点心神去回忆,那定然是能捕捉到那散播在大脑深处的碎片。
“这个没问题!”
“你打算投多少?”
“呃,这个……”
还在这遮遮掩掩?裴清服了,臭骂一声:“吗我都说我投二十万了,你还不说你投多少?”
雷春生摆着手嗨一声,自若的神情中挂上些微谦逊:“看你这么有把握,那我就投个五十万吧。”
“……”
好家伙,那你这不直接升天了?
这份巨资,没让裴清显出惊愕,反是让他忍俊不禁——
不怕你胃口够大,就怕你胆子太小!
真得投五十万进去,哈哈,你这不欠我一份天大的人情?
“呵呵,还行吧?”
“行!不过话我得先说,你不能再拉人进来。”
雷春
生一拍大手,信誓旦旦:“那必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