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训想了下自己招认之后的后果。
以周相虞的性子是肯定不会放过一个曾经背叛过自己的人的，可若是自己再次背叛楚王，自己被接到京城的家人可就没有活命的机会了。
所以在权衡利弊之后，周训打算顽抗到底。
“我真的听不懂殿下再说什么，我没有背叛殿下，没有！”
这话明显是在说谎，夏绾笑了下道：“说谎可以，但就怕这说谎的代价你承受不起。”
果然，周训说完这话之后双眼圆睁，突然僵的倒在地上，随后浑身抽搐，痛苦的在地上滚来滚去，活像是一只即将变异的丧尸。
周相虞拧起眉毛看着他现在这副样子，问夏绾：“你对他做了什么？”
夏绾道：“没什么，只不过是他身体里的发作了而已。”
他现在只要一想到宋斐的哥哥在战场上惨死的样子，就迫切的想要把跟这件事情有关的人全都杀了。
周训在地上痛不欲生，梗着脖子看向夏绾，朝她伸出手去：“救……救我……救救……”
夏绾不予理会。
周相虞走到周训身边，蹲下身看着他如今的样子笑了笑：“你知不知道那个被你借口死了人封掉的矿山里有一个是监查司的吴大人？现在他已经获救启程回京，你说他呈报陛下的奏折里会怎么写？”
“是说你私开矿山还是说楚王纵下私开矿山呢？楚王最后会把所有罪责都推到你的头上，这样大的罪名，到时候恐怕你一家老小都活不成，你总不能指望楚王在这个风口浪尖上去救你的家人吧？”
周训尽管此刻浑身上下疼的想死，但是好在脑子还是在线的，问了周相虞一个特别关键的问题：“我若是说出了殿下想知道的，我的家人……就不用死了吗？”
“我只想要你的命，其余不相干人等，何必浪费时间在他们身上？”
千万只蚂蚁啃噬的痛跟筋骨被活生生敲断再接上的痛在周训身上轮番上演。
他这时候的思想是最脆弱的，尤其周相虞又开出了这么个不错的条件。
周训的心理防线瞬间堤溃，流着泪拽着周相虞的裤脚苦苦哀求：“殿下……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求您救救我的家人，他们什么都不知道，他们是无辜的。”
周相虞脸上全无半分怜悯，一脚将他踹开：“那就把我想知道的告诉我，别让我再问一次。”
周训疼的呼吸都困难，求救的看向夏绾。
夏绾把头转过去：“少这样看我，我不信你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求救无果，周训只好道：“当初找到我让我偷军防图的人是……是京海提督张九冥。”
“张九冥？”
周相虞脸色阴沉，回想着之前在京城的一切。
他跟楚王一向不和，朝堂中人也在他跟楚王之间摇摆不定。
这个张九冥之前曾向他示好，表面上装出一副想投靠他的样子，只不过那时候周相虞并不是很能信得过他，虽然后来他也做了几件让人信服的事，但周相虞始终觉得此人心术不正，未曾委以重用。
或许是因此对他怀恨在心吧，竟然想出如此阴毒的法子来。
甚至不惜让南齐获利也要治他于死地。
周训早已不能忍受，痛苦的在地上打滚：“我都说了，能不能放过我，我真的受不了了，我求求你们了！”
夏绾看着他痛苦的样子，轻声笑道：“这都是你自找的，这个毒说实话，我自己都做出解药来，制作这个解药实在是太费神，我没那个精力。”
周训不可置信的看着夏绾：“那你之前给我的那个方子是……”
“不过就是普通的药方啊，没有毒，但是也没有解毒的功效，怎么？你该不会以为你想对我图谋不轨我还会傻乎乎的帮你解毒吧？”
周训又气身上又疼，一口老血喷出来，伏在地上半死不活的。
外面的官兵此刻也察觉到事情的不对劲了，在门外不停敲门叫喊：“将军，将军您没事吧？您还好吗？”
周训拼命的想要发出声音，可是他根本没有力气喊出声。
周相虞把周训从地上拽起来，叫夏绾去打开门。
夏绾有些担忧的问：“你就不怕被他们看到你的脸？万一让楚王知道了得你还活着……”
她在担心他，周相虞很开心，唇角漾出一抹笑来：“会有人来收拾残局的。”
他既然选择在周训面前暴露身份，以这样的方式出现在人前，必定是做好了万无一失的准备，夏绾自然也不需要为他担心。
夏绾走到门口打开门，外面的官兵看到是她，立刻拔出剑来：“是你！你怎么会在这儿？我们将军呢？”
话音刚落，周相虞便提着周训从屋里出来。
“将军！”
“你是什么人？不想死的就赶快放开将军！”
有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