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挪开眼睛,垂头看了眼手机屏幕,说了声好吧。
他没有给她放空的机会,继续说:“现在选一个去处。”
“我有点累,想回家休息。”
“我看你心情不好,最好是和我一起去转移压力,别闷着。”
她扯出一抹笑,对他说:“哥,我哪有心情不好,我就是……”
“秦七襄,你今年几岁?”
“昂?我……”
“26岁。这26年来,你在我面前,想哭就哭,想笑就笑,第一次生理期的卫生用品是我买的,床单裤子是我洗的,我什么时候需要你掩饰情绪?我还不至于看不出。”
她闭上了嘴,眼眶热热的,他却没给她消化情绪的时间,继续开口:“剧本杀、电影院、游乐园、鬼屋选一个,或者你自己提。”
“鬼屋。”
“可以,网上有一家很火的鬼屋,驱车18公里,市内高速20分钟,去这家?”
“好。”
他坐上主驾,系上安全带,见她仍在低头看手机,手指反复输入又删除。他伸出手:“手机给我。”
她颤了一下,合上手机:“我没事,走吧。”
“手机给我。”
她犹豫着,他深吸了口气:“我不说第三遍。”
她才将手机搁在面前那只手上,他握住手机,轻巧地一收,展臂将它扔向后座,锁门,启动。
“襄襄,释放压力,就先远离压力源。”
车辆缓慢启动,她静静地从车窗望向天边流云,逐渐加速,车在街道上飞驰,又快又稳,过弯变道也不曾刹车,流畅地滑入新车道。
窗外流景成了虚影,她心跳得很快,像是坐上了过山车。
“哥慢点,我有点害怕。”
“我时速只有60。”
他一脚油门踩进了市内高速,道旁树流逝如风,她紧靠着椅背,抓紧扶手箱,心被吊起,像是从过山车的最高点下落。
紧张的感觉让她无从去想手机上的消息,只叫着:“哥,别加速,太快了。”
“这是高速,我时速120,你让我减速,想追尾吗?”
她不再出声,心跳得飞起,鼓动着血脉,让她头皮发紧。
转头看向身旁的人,面容沉冷,侧脸的骨线利落好看,像是一柄开了刃的剑。
从刚才到现在,不容置疑的表情与语气,一点也看不出他其实是个非常温柔的人。
只有她知道,他私下里的真实样貌,也正如只有他知道,她每一刻的真实心情。
她初一寄宿他家的那个月,生理期第一次造访。
叔叔阿姨不在家,她坐在床上发现身上流着鲜红的血,浸透了裤子,染脏了床单。
那一刻手足无措,学校里学的生理健康知识都抛诸脑后,唯一的想法是她在别人家闯了祸。
当周倬放学归来,站在门口将大衣挂上衣架时,她并着腿,摇摇摆摆地从房间走出来,想要说话,又不知怎么表达。
他听见动静回头看她,难得的乖巧站在一旁,只是小脸都皱成了一团,一看就知她现在害怕极了。
温声问她:“怎么了?”逐渐走近。
她闻声,瘪嘴哭了出来,连声叫着哥哥,却说不清发生了什么,拉着他向房间走。
他被这哭声吓了一跳,一路跟着她轻哄,直到看见床单上的血迹,才知道发生了什么。扶住她的肩膀,温声坚定地说:“襄襄,没有关系,哥哥在这里,这不是大问题。”
她连摇着头呜呜地掉眼泪,他揉了揉她的头:“老师教过我们,遇到问题要解决问题,对不对?哭是不能解决问题的,现在告诉哥哥,你遇到了什么问题?”
她指着床单,哭着一遍遍说自己弄脏了。
“奥,弄脏了呀,没有关系呀,洗干净就好了。我们把它放进热水里,用肥皂搓一搓,血迹就都洗掉了呀。然后放进洗衣机,洗干净晾干,它就又是干净的了,襄襄会洗衣服的对吧?洗衣服很简单的,是不是?洗床单也一样的呀。”
“可是,洗完就没有床单了,呜呜呜,蔡姨还不知道,我不是故意的。”
“我们洗完衣服会穿新衣服对不对?那洗完床单也可以换新床单呀,妈妈不会生气的,我们为了卫生每个月都要换一次床单,很简单的,襄襄都会和妈妈一起换床单,对吧?”
她情绪稍微平静下来,他擦干净她的眼泪,说道:“你看,问题都很好解决的,不用害怕,襄襄告诉哥哥,现在你还有什么问题吗?我们一起解决它。”
她揉了揉肚子,垂头,脚尖相对:“哥哥,我流了好多血。”
“肚子痛吗?”
她点头又摇头,攥着衣角不出声。
他蹲下身子,从下往上看着她的眼睛:“这是生理期,是女生的正常现象,没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