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风卷起思绪,到达了深秋的彼岸。
落叶裹挟着我对你的爱意,到达了心扉间已有二十八年。
至此…
至此…
唯有哽咽
六库赶尸一脉的传承已经持续了近八百年之久,从蒙元时期传承到了现在。
但随着时代的发展和赶尸因果的报应,使得越来越多的年轻人远离六库选择外出打拼
年轻人越来越少,导致赶尸的人越来越少,老一辈的人见不得这种事情发生,便下令了封地,这片区域内不得有未结婚的氏族之人外出。
但这一切的一切似乎对于正在院子里玩耍的花瑶没有关系,因为院子就是她的一切。。
她拾起未经开花的枝头,拿在手中转动着,随着枝头的转动,阵阵的清香吹起,化作音符直到耳旁,似乎在低语着女孩的玩闹。
花瑶的身旁,一个身穿白裙的赤瞳女子正眉眼含笑的望着她,她的眼中是人间最为美丽的话语——爱意。
爱一个人,陪着她成长,伴着她身旁,予她解惑、答问、陪伴、绽放,成为她人生路上的指引人,为她…付出你所能付出的的…一切。
当鲜花绽放之时,旧日枯败的花蕊朝着朝鲜的她挥了挥手,离开了这里,化作一捧黄土,在地下为儿女疏松着不熟悉土地的根茎。
花瑶已经记不起母亲的模样了。
那张日思夜想的容貌曾在她的每一个失眠的夜晚唤起,轻吻她的额头,哄着她睡觉。
“阿妈,为什么我叫花瑶哎?”年幼的花瑶抬着头,看着母亲问道。
母亲笑着将花瑶抱在怀中举起,望着院外即将来临的日光,笑道:
“瑶瑶要像花一样可爱,像花一样绽放,像花一样…自由…”
花瑶的童年在深院里度过,没有朋友,没有玩具,只和院中的野花玩耍,养成了她今后沉默寡言的性格。
时光是一缕春风,她曾一度将种在院中的春风吹起,像漫步在田野中的杨絮,轻挽着麦野的吹动,暗将门上落下的叶子捡起,转动着它的叶身,不见秋风吹来,它已绯红。一枕槐安,来不及说出解释,因为将起的秋风将吹上琼楼,蓦然抬头才见
竟又是一个春秋。
花瑶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只是每当趴在围墙上时,路过的小孩子们都会朝她丢石子,骂她是“野毛子”。
渐渐地,花瑶也就不再往围墙外看去,只是孤零零的坐在围墙边上,靠着它倾听外界其他同龄孩子们的欢笑声,自己发呆。
花瑶不知道什么是分别,只是每当家里来大人的时候,母亲总是变了一副脸,露出她未曾有过的卑微和孱弱。
他们视花瑶如厄运之物,每次来都要将她处死。
但每次来的时候,母亲将他们带到屋子里,总是笑着又送走了几位大人。但转头时,脸上的笑容转变为了悲哀。
“阿妈,怎么了?”
花瑶不知道为什么母亲会哭泣,只是将手放在母亲的脸上,帮她擦拭泪水,为母亲唱着咿呀的山歌。
呦呦鹿鸣抚顺了大山的幽怨
我问那山路水高难平策
只等那潺潺流水经过的嬉笑
打鱼的老伯撑船穿过
问着姑娘在等什么什么
我笑春燕飞萍满山绽放等待我
等待着……我
花瑶永远不敢忘却那天晚上。
一群人举着火把冲进她的家中,将她绑了起来架到火盆里,就要烧死她。
那些人狰狞的笑着,他们扒光她的衣服将她绑在木桩上,往头顶淋上油,似乎下一秒就要烧死年幼的她。
花瑶吓得哇哇大哭,她只是一个还没有几岁的孩子,她不知道那些人为什么要这样对她,为什么,为什么。
花瑶的母亲来了,她如同得了失心病一样用了白巫术疯狂杀了几个带头的人,替花瑶解开了束缚。
周围的人却没有一个人上前来阻止,单单只是看着。
“我们走…我们走…”花瑶的母亲颤抖着声音说道,她紧紧抱着已经吓坏了的花瑶。
花瑶离开了住了好久好久的院子,她甚至连在院子里种下的未开花的花朵都未曾再看一眼,跟着母亲走了好久好久,走到她自己都觉得走了好久的时候终于停了下来。
来到了一个叫做黑水苗寨的地方,母女二人也就此在这里住下了。
花瑶的童年没有彩色缤纷的玩具,也没有嬉笑玩耍的伙伴,只有严苛的白巫术修行和蛊虫培养。
她至今记得自己第一次种蛊是在自己十一岁春天的时候,那天的下午格外明朗,母亲带着一个留着山羊胡的老头来到家里。
母亲似乎对老头很尊敬,一直赔笑着点头。
山羊胡老头走到了花瑶面前,为她种下了第一只蛊——七窍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