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打算与那姑娘辞别吗?”
花瑶蹲坐在一个板凳上,看着收拾东西的方寒,问道。
方寒的动作顿住了,他苦笑一声,并没有接话茬,而是把收拾好的东西装进腰间的数个袋子里。
他拍了拍袋子,转头对她说道:“我要出远门。话说回来,我还未曾问你为什么要跟着我?而且端木花瑶,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花瑶面无表情的看着方寒,口中说道:
“你也不必把我当成什么不怀好意的人,我只是对你体内的东西很感兴趣,想看看以后究竟会修炼到什么地步。”
“体内的东西?什么东西?”方寒愣了一下,问道。
花瑶狐疑的看着一脸疑惑的方寒,见他不是装的,随即耸了耸肩,说道:
“你莫不是跟我装傻的话,就会知道你的气息很古怪。”
方寒闻听反而心中大安,他是师父向天借寿而生的,而且自己也死过一次,若是体内没有古怪的东西,反而很不正常。
管它是什么东西呢,只要这些古怪的东西在日常中不影响方寒,方寒也懒得去管。
“没事,是我多虑了。”方寒摇头道。
花瑶见此冷哼一声,也闭口不再多言。
听着潺潺溪流的细语,闻着芬芳馥郁的花语,看着微凉淡起的薄雾,隔着门窗才发现,秋天已到。
方寒和花瑶离开了家,临行前他写了一封信,静悄悄地留在了蓝鸢的家门口,但愿秋风依人心,莫使情意吹云散。
离开了寨子,方寒忍不住回头又看了几眼,他心中万般不舍却又无可奈何。
“还看呢?你已经三步一回头十几分钟了。”一旁的花瑶不耐烦的开口道。
“让我再看一眼…”
“让我再看一眼…”
方寒看着寨子,喃喃道。
随后方寒转头,就此辞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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乘坐着去往赣省的绿皮火车,窗外缓驰而过的景色,渲染着独属于此的美丽。
“你的皮肤为什么要抹成灰白色的?”方寒看着对面的花瑶,好奇的问道。
花瑶摸了摸脸,她思索了一下,说道:
“这是用龟甲、兽髓骨、干五毒研磨成的灰白涂料。”
“这有什么作用?”
“我是祭祀,需要抹成这样来增加神秘感。”
方寒忍不住又看了看她那双冰冷的深红色眼睛,嘴巴动了动但没有说什么。
毕竟方寒还与对方不太熟悉,贸然的打问其身显得不怀好意。
“话说回来,你准备去哪?”花瑶的深红眼瞳瞥了眼窗外的景色,问道。
“我要去长江的中下游找一些金石和药材,这些东西在云省是没有的,所以要跑上一趟。”方寒说道,他顿了顿,说道:
“为了炼制本命蛊。”
“什么蛊?”她问。
“这……”方寒犹豫了一下,蛊师关于自己本命蛊的事情可是仅次于自己生命的秘密,是千万不可随意告知别人的。
花瑶见此没有说话,她左右看了看,伸出了手掌。
“什么意思?”方寒问道。
花瑶忽然张开了嘴,一条长长的黑色蚰蜒从其口中探出。
此蚰蜒身躯修长,面若厉鬼,万足似刀刃一般,它蜿蜒爬到了花瑶的手掌上,身躯盘在手中。
“这…这是什么蛊?”方寒看着花瑶吐出的黑色蚰蜒,眉头一皱。
“这叫七窍痋。”
“七窍蛊?……嘶!重组魔型虫!”方寒先是想了想,紧接着突然想到了什么,倒吸一口凉气,他一下子站了起来,震惊的看着这只蛊。
重组魔型虫是一种已经消失很久的灵蛊,它拥有不可思议的神通,它能让宿主的身躯任意重组和变形,而且若是把此蛊炼制到了更高一层,甚至还能血肉重返,不衰不老。
此虫并非一种或者数种虫类炼制的,而是通过白巫术和一只已经是蛊的蚰蜒类蛊虫进行反复磨合炼制,最终让蛊达到百般折磨,仍可重塑的级别才算是炼成。
但是能炼制成重组魔型虫的斐斑蚰蜒在很久很久以前就灭绝了,这怎么可能会出现的?
“怎么可能,你怎么会拥有此蛊?它不是已经灭绝了吗?”
方寒盯着她手中的黑色蚰蜒,喃喃道。
“我已经让你见到我的蛊了,你也是不是该拿出一点诚意来?”
花瑶见此嘴角一勾,淡淡道。
方寒闻听犹豫了一下,随即笑了笑,摇了摇头道:
“算了,能不能连炼制成那种蛊还说不定呢。好吧,我要炼制的,是苗疆三苗蛊之一的蜉蝣蛊。”
“三苗蛊中的蜉蝣蛊?”花瑶看了看方寒,皱起了眉,但随即又舒展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