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爷话落,跟在梁管事身后的几人纷纷停下脚步,庆幸自己还未踏过门槛。
留梁管事一人在县衙大门内,气急跳脚。
“梁管事犯了这事,不知令姐能否保你平安?”东方潜淡声说完,瞥向南芝几人,道,“他已犯事,捕快不抓人?”
“好嘞!”闻言,李叔跑的最快,上前一把拉过梁管事的胳膊,将他反剪制住。
李大头凑近梁管事的耳边,小声道:“早看你们这群瘪三不顺眼了,你看这回还有没有沈大人出来和事。”
等事情平息,回到二堂议事处,李大头动作极快,在南芝还未反应过来之前,便已揽上东方潜的肩颈。
“我刚听小王说了,这回可多谢这位懿公子,还得是你啊,将那梁家的瘪三治的服服帖帖的!”
东方潜只是略感不适,点头轻应了句,“小事。”
南芝见状赶紧将李叔拉开,嗔怪道:“毛手毛脚,不懂礼数!”
“嘿!”被小辈教育后,李大头再看那贵公子,也觉自己莽撞了。点头应下后,小声对南芝道,“以后这种事提前拦我一下。”
…
东方潜看外头梁管事闹的这般久,也不见沈大人出面,不由心底疑惑更盛。
他蹙眉发问:“沈大人出了何事?衙门外此等闹剧,为何不见他出面?”
师爷正要找借口搪塞,又听他道:“沈大人曾当过几年夫子,教过我,我欲见见沈大人,有何不可?”
南芝看到师爷从开始的疑惑,到最后瞳孔放大,满是不可置信。
“你……你是…”师爷站起身,满是不可置信看着眼前男子。
看师爷模样,大概也能猜出这人来历不凡。
若不是有李叔他们在一旁扶着,恐怕师爷还欲下跪行礼。
南芝微微蹙眉,什么来头竟然…她看他模样,矜贵自持,确实也像她前世所见过的勋贵公子哥。
“既然这样,师爷能带本公子去见沈大人?”
师爷咬咬嘴唇,眸色挣扎,他抬手揉了揉发涨的太阳穴,痛苦道:“恐怕,公子要失望了?”
东方潜闻言也起身,盯着师爷,沉重问到:“你说沈大人出事了?”
师爷闻言沉重点头:“是。”
东方潜环视了下四周,看大家都是垂着头颅,满面悲戚。
他怒声喝道:“带我去见沈大人!”
……
东方潜见到了沈大人,他面色如常,沉默,冷静,看不出悲喜。
他就那般静静站在那儿,目光诚挚看着躺在床上的两人。
过了许久,他才伸手去掀开盖于上面的白布。
看到曾经师长此刻面色青黑,表情痛苦躺于上面。东方潜不发一言,他只是站在那儿。
良久,东方潜才退后两步,拱手,恭敬地行了一礼。
他不出声,在场的几人也不敢轻易出声。
过了许久,才听他开口问:“死因为何?”
“初步断定,是一种名为鹤鸩的罕见毒药。”师爷上前,拱手回道。
“罕见?”他轻嗤一声,“再罕见也有出处。”
师爷将那没能送出去的上书递于他面前。东方潜伸手接过,粗略扫过,眉头便又好好凝起。
“这事可曾外泄?”他问。
“未曾。”
“那便暂时保密,朝廷命官遇害,这事须交由刑部受理。”
几人便见他手伸入袖中,摸索半晌,忽然眉头一皱。南芝等人等了他片刻,也不见他有何指示。
便只见他淡定地抽出手,环于身前,平静道:“本官乏了,可有客房?”
客房?县衙肯定是有的,可是多年未曾启用,早不能住人。
师爷望了望周围装鹌鹑,静的很的几人,鼓足勇气,小声道:“若大人不弃,可往小人屋中稍作休整。”
“也行。”
临走前,东方潜还交代了一句:“无事莫要叨扰,若是段从星他们到了,便叫他们等着便是。”
…
梁家的管事刚被关进去不久,梁家又来人了。这回来的是梁家当家做主的家主跟主母。他们来势汹汹,仍是嚷着要见沈大人,要沈大人替他们主持公道。
“沈大人不见客,衙门外不可喧哗,梁老板夫人请回吧。”师爷出面好生劝说。
可梁家主跟主母就是不肯离开,他们仗着曾为建设怀南县出过钱财,便也不讲沈大人放在眼里,不依不饶,只要让沈大人还他们一个公道。
梁老板还只提梁文之事,梁夫人更是贪心,要沈大人放了她弟弟。
师爷见他们提起了这事,沉下脸来,靠近二人,小声提醒:“衙门中来了个见不得的贵人,梁管事是在他面前擅闯衙门,才会被判流放,可不能乱提。”
“什么